老漢連忙說道,“因為那天我故意穿了我外孫的鞋子。”
江謹言嗤笑一聲,“去殺人的時候故意穿别人的鞋子,無非就是為了嫁禍給别人,可為什麼你又來承認?這豈不是背離了你的初衷?”
老漢被噎了一下。
周彪長長的歎了一口氣,“我們其實也能猜到了,你就不要負隅抵抗了,黑的就是黑的,白的就是白的,在我們兄弟倆這裡,你是不可能颠倒黑白的,所以你就趕緊招了吧。”
“我已經招了,我告訴你們的全部是實話,絕對沒有弄虛作假,我穿阿瘦的鞋子也不是因為想嫁禍給阿瘦,因為我的草鞋聲音太大,我怕跑的時候會被人聽到。”
“阿瘦的鞋子合腳嗎?”
“自然是不合腳的,孩子的腳小。”
“周捕頭,江捕頭,阿瘦來了。”
老漢猛的瞠目,大聲喊道,“阿瘦,姥爺一人做事一人當,官爺們的眼睛都是明亮的,你不要企圖做什麼!”
江謹言和周彪對視一眼。
兩人一同出去。
阿瘦已經走到了院子裡。
看到江謹言。
眼睛裡面露出一抹羞愧。
跪了下來,“官爺,人都是我殺的,和我姥爺沒有關系,你們把我姥爺放了吧,把我抓起來,要殺要剮,我都認了。”
周彪倒吸一口冷氣,對着江謹言豎起大拇指,“實在高明。”
兩人帶着小少年來到之前審訊老漢的房間。
小少年全部招了。
他是在前年知道這件事情的,那時候,是他母親的忌日,給母親上完香,燒完紙之後,他就爬上炕睡了,半夜被尿憋醒。
發現姥爺卻不知去向。
小少年走到門口,聽到了老人家一邊哭一邊訴苦。
說什麼當年的惡人如今兒女滿堂,生活幸福,實在是老天爺瞎了眼之類的話。
阿瘦偷聽了很久。
終于摸清楚了事情的真相。
從此以後。
一粒仇恨的種子就在小少年的心裡種下了。
直到前幾天。
他借着和孫福家的小兒子玩的借口,給孫家下了藥,然後,藏到了孫家的鹹菜缸裡。
等到他們一家人中了藥之後。
小少年才從鹹菜缸裡爬出來。
用事先準備好的麻繩,把一家人全部綁了起來。
放了一把火。
江謹言問道,“蒙汗藥從哪兒弄的?”
阿瘦眼神晃悠不定,“之前來了一個番邦大胡子,向大胡子買的。”
江謹言笑了笑,“是不是......你母親生前嫁的男人,幫你買的?”
阿瘦迅速搖頭,“沒有這回事,和别人都沒有關系,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我一個人一手策劃的,不礙着别人的事情,我一個人可以一力承擔。”
江謹言重重地歎了口氣,“你跟我進來和你姥爺說句話吧。”
祖孫倆抱頭痛哭。
案子算是結了。
帶着阿瘦回縣衙的時候,隔着很遠,有一個看上去年紀在三十歲左右的男人,偷偷摸摸的跟了他們許久。
周彪後來問江謹言,“其實你還是懷疑蒙汗藥是那個男人給的對不對?”
江謹言隻是笑了笑,沒有說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