趕緊手忙腳亂的一番收拾。
虎頭虎腦的小家夥被脫光了,放在榻上,沈清娘子帶來的丫鬟,趕緊出去馬車裡拿衣服。
小孩子胖堆堆的,就顯得胳膊腿又胖又短,秦九月捏了捏軟和和的肉肉,逗着小家夥笑。
不管自己肚子裡的是男孩還是女孩,都希望它也這麼健康。
等到丫鬟給小胖敦換好新衣服之後,小胖墩兒又開始四個爪朝天的自己玩兒起來了。
朝陽公主說秦九月,“你應該在過年前後坐月子吧,冬天坐月子蠻好的,捂在被窩裡不出來,要是趕上夏天,捂的渾身汗,還不能不捂,前幾天的時候,我一個皇姐生了小孩,坐月子的時候我去了,一直在發火,讓我看了看她身上,滿滿的一層紅色小粒兒,就跟我說,渾身像是炸了一樣,不能扇扇子,也不能減被子,整個人都快要瘋了。”
秦九月笑笑沒說話。
坐月子,到底需不需要捂,這件事情放在未來都是一個公說公有理,婆說婆有理的話題,更何況是現在,智慧應當沉默。
朝陽公主忍不住又聊起了八卦,“偷偷跟你們說件事,羅冰冰不是快要和我四哥成親了嗎?結果外面一些人就說羅冰冰長得醜配不上我四哥,羅大人家裡聽了就特别生氣,甚至還吵到了我父皇面前,我父皇就抓了幾個典型,讓那兩個碎嘴子的貴家小姐,接下來整整一年,不許沐浴,不許梳妝打扮,每家各自派了兩個太監過去瞅着,我現在迫不及待的想看一下,等宮宴的時候,她們怎麼辦。”
沈清娘子說,“不過話又說回來,我并沒有覺得羅小姐長得醜,隻是小姑娘長得一臉英氣,小臉兒棱角分明的,怎麼着也不至于說醜。”
朝陽公主哼哼一笑,“還不是嫉妒心在作祟,他們一邊說羅小姐長得醜,一邊又嫉妒羅小姐将來可能會當上後位,大概以為在外面多說說,四哥就會記挂于心呗。”
——
雍州
沈雲岚每天都勤勤懇懇的給自己種的小莊稼澆水,豆子終于發芽了,冒出了一點點綠綠的尖尖,沈雲岚開心壞了,每天都要蹲在那裡瞅上半個多時辰。
睿王就不明白了。
那小豆芽有什麼好看的?
不會說話不會動,哪裡比人好看了?
睿王拿着胡蘿蔔,給沈雲岚喂完兔子,一時之間,忘記了關兔籠的門。
就走到沈雲岚跟前。
把蹲在地上的那一小坨兒拽起來,“我帶你出去走走,吹吹雍州的風。”
沈雲岚嘴角抽了抽,“每次都吹一嘴的沙,吹的頭發像要飯的。”
不過即便這樣說着。
還是乖乖的跟着睿王出去。
就在兩人離開之後。
小兔子輕輕的用小腦袋拱開了門,一蹦一跳的跳出來,直接就跑到了沈雲岚的小豆芽面前,張開那粉嫩嫩的三瓣小嘴,啊嗚一口,沈雲岚的小豆芽全軍覆沒。
兩人正好碰到了柳兒在路邊義診。
睿王拉着沈雲岚就轉身。
沈雲岚小聲問,“怎麼了?”
睿王搖頭,“沒什麼。”
沈雲岚笑眯眯的,嬌嬌俏俏的小臉上,帶着比桃花還要豔的粉色,“該不會是為了避嫌吧?我就在這裡怕什麼?而且,我覺得柳姑娘做的事情很有意義,這裡山高皇帝遠的,大夫少,價格又高,很多窮苦百姓都沒錢看病,明明抓兩副藥就能痊愈的病,硬生生的拖的嚴重了,柳姑娘每個月舉行一次義診,不知道救了多少人的命,這一點,我真的很佩服她。”
睿王将胳膊放在沈雲岚的肩膀上,把人抱住,“何必羨慕别人?有多大的本事做多大的事兒......”
話還沒落。
沈雲岚咻的一聲轉過頭,兇巴巴的說,“你的意思是說我沒有本事!”
不是問句。
是無比确定的語氣。
睿王都想給自己一巴掌,“我的意思是她會醫術,自然應該醫治病人,我們就算想要醫治人,但是我們又沒有醫術,再說了,你我住在這裡,别管是賣肉的賣糖的還是賣糕點的,是不是都比以前賺的多了?我們也算是幫她們養家糊口了。”
沈雲岚默默的想了想,一隻小手輕輕的撓了撓下巴,“雖然你這話說的有點道理,但我還是覺得,你在暗示我們兩個人是吃貨飯桶。”
睿王爽朗地笑出聲,“行行行,你是吃貨,我是飯桶,我們正好天生一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