縣太爺磨了磨牙,“衛氏在你家已經守孝三年,衛氏的口碑在街坊鄰裡之間都稱贊不已,你兒子去世之後,你媳婦卧病在床兩年之久,這兩年之内都是衛氏衣不解帶的伺候着,衛氏就算是欠你們家的也該還清了!”
老頭子狡辯說道,“大人,此話不能這麼說,我兒媳婦可是我家光明正娶的,就算我兒子死了,她也是我遊家的人,自古以來,餓死事小,失節事大,作為遊家人,她卻生了改嫁之心,這難道不是罪該萬死嗎?”
縣太爺冷哼一聲,“既是寡婦,說明相公已死,她就是待嫁之人,待嫁之人,情投意合,男婚女嫁,有何不對,況且,今日談論的并不是衛芝娘改嫁合不合乎道德禮法,而是——你一個當公爹的,欺辱了自己的兒媳婦,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不合乎道德禮法,是畜生行徑!”
老頭子以頭槍地,嚎啕大哭,“我隻是想給我兒子留個後,等她給我兒子生下這一男半女,我就尋思着她另嫁我也不管了,誰知道這孩子是個想不開的,就自己把自己殺了呢?
哎呦喂,我家兒媳婦就是個喪門星,進門就把我兒子克死了,現在又害死了我遊家的一條皿脈不說,還害得我遊家惹上了人命官司,要是有賣後悔藥的,老子當初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去老衛家下聘!”
秦九月一巴掌拍在桌上,“要是有賣後悔藥的,衛芝娘打死也不可能進了你家的門,要是有賣後悔藥的,衛芝娘應該先殺了你!
你口口聲聲言辭之間都是衛氏的錯,那我問你,你去老衛家下聘,把衛芝娘娶回家,卻沒能給她一個長命百歲,相伴到老的相公,我能不能說是你的錯?”
遊用說道,“你......你......謬論,謬論,強詞奪理。”
秦九月就呵呵了,“就許你強詞奪理,旁人倒不能強詞奪理了?”
縣太爺說道,“江夫人說的對,遊用,你罔顧人倫道德,做出豬狗不如之事,拒不承認,欺上瞞下,擾亂本官判案,來人,把遊用關進大牢聽候發落——”
捕頭将老頭子帶了下去。
縣太爺說道,“江夫人,遊用已經招了,那外面的周瑞周公子和曾大強二人......”
秦九月說道,“要是大人不甚放心,可一審。”
為了确保萬無一失,縣太爺還是決定将兩人也審訊一番。
可萬萬沒有想到,周瑞竟然承認了。
他承認的一瞬間,就連秦九月都驚呆了。
縣太爺錯愕後,說道,“那就把你如何對衛芝娘做的,清清楚楚的一一向本官道來。”
周瑞絞盡腦汁的說,“就是......就是我看她長得好看,我想要把她娶回家,當我的第八房姨太太,可遊家不願意,我就......我就挑了個遊家人不在的時候,把她搶了去,然後......然後......欺負了她。”
秦九月問道,“白天還是晚上?”
周瑞:“......白......白天。”
秦九月又問道,“衛芝娘兇前有一個紅痣,在左兇還是右兇?”
周瑞:“......”
秦九月無奈至極,“你沒做過的事你承認什麼?”
周瑞腿一軟,“是你們說的,不承認的話就打一百大闆,一百大闆可是能要了人命的,但承認的話卻罪不至死......我就尋思,我先拖過去,之後再讓我爹打點......”
縣太爺狠狠怒斥,“胡鬧!”
周瑞也奇怪,“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的皿就能和孩子的皿能融在一起啊?我都沒碰小娘子,她怎麼都不可能懷了我的孩子吧?”
縣太爺恨鐵不成鋼的說道,“周瑞,事情做過就是做過,沒做過就是沒做過,你貿然承認,這是擾亂公堂,是胡編證詞,也是要挨闆子的——”
周瑞最終被打了十闆子,送回了周家。
秦九月說道,“大人,看吧,其實所有的方法都要因人而異,但凡這幾個人之中,再多一個像周瑞這樣的人,那這個計謀也便沒什麼太大的用了。”
縣太爺了然的點點頭,說道,“江夫人說的沒錯,的确是要因人而異,視情況而行,需要變通呀!”
接下來就是縣太爺對遊用的判決了,不需要秦九月參與了。
秦九月再次告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