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已經有些困倦了。
打了個哈欠。
聽到了孫寬的話之後,倒是多看了孫寬一眼。
威甯侯家的親戚?
這可有點意思了,皇上上前傾了傾身子,有些興緻勃勃的意味。
宋太公拍了拍孫寬的後腦勺,“孩子你繼續說。”
孫寬用力一颔首,“十年以前,我的父親孫義山在威甯侯的建議下,買下了居鶴山莊,而在八年前,山莊做起了鞭炮生意,整整八年時間,我們家的鞭炮生意一直處于虧損的狀态,我懂事之後,曾經就這件事情詢問過我父親,我父親隻是說我還小,等我長大以後就知道。
後來,我陸陸續續聽到一些傳言,我自己整理了一下,基本上可以确定,威甯侯是利用我父親的鞭炮生意做火藥,所以賣鞭炮是假,在背地裡做武器才是真!我爹的鞭炮之所以賣不出去,是因為裡面根本沒有多少火藥!”
皇帝的神色變得冷凝,黑沉,裹挾着一股風雨欲來的最後平靜。
他眸光盯死了孫寬,“繼續,為何要做火藥武器?做的火藥武器又放在了哪裡?”
孫寬深吸一口氣,繼續說道,“我父親以鞭炮為掩飾,為威甯侯做了整整八年的火藥武器,而火藥武器交易的名單,就在我這裡。”
皇帝大駭,迅速打斷了孫寬的話,聲音有些穩不住的慌張,“呈上來!”
孫寬卻道,“皇上,等皇上聽完我所有的話,我自然會将身上所有的東西全部交給皇上。”
宋太公用舌尖舔了舔後槽牙,想罵一句又不敢罵。
這會兒,隻不過是提起了火藥武器而已,還沒有傷着人呢,前面的可是死了成千數百的人,也沒見皇帝慌張過。
果然。
這把刀呀,非得戳到皇帝的命脈,這件事情才能搞得大,才能辦得正。
孫寬繼續,“幾年前,墨武侯在邊關和番邦拼死搏鬥的時候,你們都不會想到番邦的火藥武器,都是從威甯侯的手中買去的,邊關戰事吃緊,死傷無數,那些死去的将士們,這輩子也不會想到,他們的死,都是拜了威甯侯所賜。
除此以外,威甯侯還讓我父親在我大周尋找年輕女孩,經過調教以後送到邊疆番邦等小國,威甯侯......不止和幾個小國的國主有些千絲萬縷的聯系,包括每年小國進獻給皇上的貢禮,其實都是威甯侯挑剩下的,甚至就連威甯侯賞給我父親的,都比到了皇上您的手中的要好得多。
還有我的父親,我父親為威甯侯辦了這麼多事,威甯侯怕事情敗露,我父親會将他供出來,所以以我和我母親還有整個山莊來威脅我父親,讓我父親在牢裡自殺,可即便如此,威甯侯還是沒有放過我們,威甯侯熟知山莊裡藏匿火藥之處,他利用火藥和地勢,炸毀了山莊,山莊裡的數百人全部喪生,隻有我和我母親躲過一劫。
可是那時候我和母親并不知道背後之人是威甯侯,我們甚至還要去投奔威甯侯,可是......怪我們眼瞎,識人不清,威甯侯夫人殘忍地殺害侮辱了我的母親,皇上,我知道的就這些了,這是威甯侯販賣火藥武器的名單。”
孫寬解開自己的衣服,名單縫在他的裡衣上,他用力撕下來,交給了宋太公。
宋太公看了一眼,震驚到瞠目結舌,迅速呈遞給了皇上。
皇上接過去,掃了一眼,雷霆大怒,“豈有此理!豈有此理!”
“這還沒完呢!”
趙雲天的身影出現在遠處的街巷中,遠遠看去隻有一個點,于是他慢慢的走近,“告禦狀是不是還要踩上這東西?”
他脫掉鞋子,甩掉腳上的襪子,輕飄飄的走過去,畢竟輕功在身,也隻是傷了些皮毛,“皇上,草民也有話說!前幾日,草民跟随一家镖局去外邦做生意,結果無意間發現賣出去的糧食,竟然是朝廷糧倉中的官糧。”
皇上:“......”
趙雲天吊兒郎當地拍了拍地面,“啧啧啧,我這心裡還尋思着是誰這麼膽大包天,竟然敢偷偷的販賣朝廷糧倉中的糧食,經過草民的一番打聽,生意呀竟然是威甯侯做的。
我這就尋思着,難不成是當今皇上讓威甯侯去賣糧?是不是咱們大周朝國庫不足了?我越想啊,越覺得不踏實,前幾日,我就想辦法混進去了糧倉瞧瞧,結果皇上你知道我發現了什麼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