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老婆子以頭槍地,“啟禀大老爺,正是兩位毒婦!”
知縣大人的目光落在秦九月身上,“王家狀告你,持刀行兇,砍斷王添丁的一根手指,可有此事?”
大人的話還沒有說完,跪在旁邊的王添丁立刻把自己包得像粽子一樣的手立起來。
秦九月點點頭,“啟禀大人,的确是民婦所為。”
王老婆子激動地指着秦九月和大人說,“大人,你聽聽,她自己承認了,大人你趕緊把她斬首!”
知縣大人重重的敲了敲驚堂木,“閉嘴!公堂之上豈容你放肆,事情如何,本官自有定奪,你是在教本官做事嗎?”
聞言。
老婆子吓得肩膀抖了抖。
立刻跪地求饒,“民婦不敢,民婦不敢。”
知縣大人繼續問秦九月,“本官問你,原因為何?”
秦九月擡起頭。
不卑不亢,字正腔圓的說道,“老王家把我小姑打的不省人事,還把我小姑藏在了他們的親戚家裡,當時我小姑隻有進的氣,沒有出的氣,再不進行治療,恐怕性命都保不住了。
可就在這千鈞一發的危難之際,王添丁——我小姑的相公,趁火打劫非要我留下十兩銀子,不然就不讓我帶小姑去看病,當時民婦實在是走投無路,為了救我小姑一條命,萬般無奈之下才不小心傷到了他。
大人,如果當初沒有砍掉王添丁的手指,那我小姑的命都沒了,民婦敢問大人,如果是你,在一條人命和一根手指之間,你會如何選擇?”
知縣大人緩緩的點點頭,“王添丁,本官問你,秦九月所言,可是實事?是你把江麥芽打到不省人事的嗎?”
王添丁吓得縮了縮腦袋,像縮頭烏龜一樣,開口的第一句話竟然是沖着老婆子喊了一句娘。
老婆子連忙說,“大人,這件事情我有說辭,江麥芽嫁到我們家兩年,彩禮要的比其他的姑娘要多,可偏偏她有病,她不能生養,我們家就想要把她退回去,總沒有錯吧?
可是她死皮賴臉的賴在我家不願意走,眼看着她要害得我們家斷子絕孫了,我們打她兩下,出出氣,又怎麼了?”
江麥芽立刻說道,“你撒謊,我沒有病,去年你就帶我去鎮上看過大夫,大夫給我把脈之後說我身體一切正常,沒有病。”
老婆子瞪了江麥芽一眼,“鎮上的大夫懂什麼?你沒病?你沒病成親兩年了你肚子一點響動都沒有?你就是有病——”
秦九月磕了個頭,“大人,容我捋一捋這條線,我小姑一直沒有孩子是這件事情的源頭,因為小姑一直未有身孕,老王家想退親,小姑不願,所以小姑才被打。
因為小姑被打,我去救小姑,老王家出手阻攔,我才一不小心切斷了王添丁的手指。
王老婆子去我家裡破口大罵,滿嘴噴糞,我倆争執之下,又不小心斷了王老婆子的頭發,事情的來龍去脈就是這樣子,大人,民婦說的對嗎?”
縣太爺點點頭。
秦九月如釋重負一般,“那這就好辦了!為了節省時間,直接從源頭上解決問題好了,到底是誰不能生孩子,是誰有病,請個大夫過來把把脈就好。”
老婆子哈哈大笑,“秦九月啊秦九月,你說這話可真是深得我心,江麥芽自己有病自己不承認,倒是讓你這個當嫂子的給壞了事,老婆子現在心裡真是敞亮,等診脈結果出來,我看着你們哭!”
王老婆子才不害怕呢。
她兒子是天天落地的男人,又沒有這方面的病。
不然——
村口的老楊家的小寡婦也不能懷上她兒子的孩子。
她靜靜的等待着秦九月打臉。
縣太爺立刻讓官差去請大夫。
等待大夫的過程中,秦九月想到了自己夢裡的做不雅事情的火柴人。
其中有一個火柴人,是軟慫包。
想都不用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