怡然覺得自己像在做夢，但一切好像又是真實的。

　　她坐了起來，面試正式開始。

　　面試她的人，正是糖糖的媽媽，看到她，她好像也沒有很驚詫，隻是有些緊張的，規規矩矩的坐在那裡。

　　“你好。”明明是孩子，可行為舉止卻更像一個大人。

　　蘇染看着已經被催眠的怡然，心裡越發的詭異。她笑了笑：“你好。你認識我嗎？”

　　怡然點點頭：“認識，你是陸唐的媽媽蘇染。”

　　依舊是成年人的語氣，隻有聲音還是孩童的，讓這一切看上去有些違合。

　　“你不奇怪，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嗎？”蘇染又問她。

　　“不奇怪，因為我知道你就是地下城的城主。”

　　蘇染心裡驟然一縮：“你才多大，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？”

　　“我已經二十七歲了。”

　　看着怡然認真的樣子，蘇染有些毛骨悚然，她站起來，走近怡然，并忽然摘下她臉上的面具。

　　面具後的那張臉，依舊稚氣未脫，隻有那雙眼睛是沉靜的，有着成年人才有的成熟。

　　“怡然......”

　　“我叫趙暖暖。”

　　“可你現在叫趙怡然。”

　　“那是你給我起的名字，我原本的名字就叫趙暖暖。”

　　“那你還記得，自己為什麼會被我改名字嗎？暖暖......不，怡然，你接近陸家的目的是什麼？”

　　怡然水蒙蒙的大眼睛愣怔了一瞬，仿佛在思索着什麼。

　　“沒什麼目的。”

　　蘇染眯眸，沒想到怡然在催眠的狀态下，依舊還有些警惕心。除非她受過專門的訓練，否則，她不會對催眠有所防備。

　　“怡然，我是糖糖的媽媽，我想了解你的過去，我不會傷害你，甚至，我可以幫你。因為，我和你陸叔叔已經把你當成女兒一樣。然然，你是喜歡糖糖的吧，既然喜歡，我們之間有什麼不能聊的呢。我們同時愛着一個男人啊！”

　　蘇染對她曉之以情，果然，在她的勸說下，怡然眼裡有了幾分動容。

　　可是她接下來說的話，卻讓蘇染再一次震驚：“抱歉，我對不起糖糖......我不想說，是因為我覺得自己有罪，不配得到你們的原諒。糖糖在我二十七歲那年，因為救我，他陷入流沙中，他......”

　　怡然開始哽咽，無辜的大眼睛裡，也開始有了水光。

　　他怎麼了？

　　她的糖糖怎麼了？蘇染的心緊緊揪在了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