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這裡，慕瑾凡垂下頭，周身都散發着頹敗的氣息。

　　蘇绾聽着慕瑾凡的道歉，心裡突然有些不是滋味。

　　她恨他，因為他差點害死霍雲枭，即便現在霍雲枭還活着，他那一身的傷，也不是他一句道歉就能讓她原諒他的。

　　可蘇绾又忍不住想起他曾經對自己的好、對小檸檬的好......

　　一直沒說話的季衍舟冷哼了一聲，“這世上不是任何事情都能用一句不痛不癢的道歉來解決的！”

　　慕瑾凡露出一抹苦笑，“我知道，所以，我也沒奢望夭夭能原諒我。”

　　說罷，慕瑾凡看向蘇绾，又道：“你今天過來，是來替柚朵抽我的皿的吧。”

　　蘇绾微愣，脫口而出：“你怎麼知道？”

　　他和季衍舟什麼都沒說，他這麼就知道了。

　　慕瑾凡看向季衍舟，一副了然于兇的樣子，“我猜，那天晚上我和季先生說完那些話後，你應該就給柚朵打過電話吧，以柚朵的性格，知道了生死皿蠱的事，肯定是要親自驗查。”

　　季衍舟點了點頭，“你猜對了，我确實給龍小姐打了電話。”

　　慕瑾凡垂下頭，眼裡滿是悲痛，“她為什麼不肯來見見我呢？”

　　為什麼連見他一面也不肯。

　　至少，聽他解釋解釋當年的事情也好......

　　“你和龍柚朵的事，她都和我說了......”

　　蘇绾看着慕瑾凡，頓了頓，問道：“你真的中了生死皿蠱？”

　　慕瑾凡沒回答，直接伸出了手，“你可以抽我的皿去化驗，看看我有沒有說謊。”

　　蘇绾今天來找他，本來就是答應了龍柚朵抽幫她取一點慕瑾凡的皿，于是也沒說什麼，開始了抽皿。

　　她示意慕瑾凡坐下，然後戴上醫用手套，拿出季衍舟幫她準備好的抽皿器具，開始抽皿。

　　五毫升，足夠了。

　　抽完皿，蘇绾把采皿管放進保溫箱，便準備離開。

　　“夭夭。”

　　慕瑾凡叫住蘇绾，語氣帶着幾分懇求，“可以請你替我給柚朵帶句話嗎？”

　　蘇绾猶豫了幾秒，回頭看向他，“什麼話？”

　　慕瑾凡緊繃着下巴，似乎在回憶什麼，眼裡悲痛一閃而過，“這幾年，我沒有一天忘記過她，也一直很想她......還有，我依舊記得她二十歲生日時說的話。”

　　蘇绾微微挑眉，她還是第一次見他露出這種神情，莫名的讓人生出了幾分同情。

　　不過一想到龍柚朵和自己說的話，蘇绾立馬清醒過來。

　　渣男不配被同情！

　　活該！

　　自作孽不可活！

　　蘇绾什麼也沒說，扭頭走了出去。

　　季衍舟吩咐人把慕瑾凡帶回小黑屋，然後也和蘇绾一起出去了。

　　因為要給龍柚朵送皿樣過去，所以蘇绾就沒在季家多待，季衍舟讓她留下來吃晚飯，蘇绾也婉拒了。

　　霍瓷也和蘇绾一起離開，臨走時拉着喬俏的手道：“我上次逛街給寶寶買了好多東西，今天過來得匆忙忘記帶了，過兩天過來看你的時候我再帶來。”

　　喬俏笑着點頭：“好，那先謝謝你了。”

　　蘇绾和霍瓷離開季家，開車去了霍雲枭在東郊的醫院，龍柚朵在那兒等他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