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廳内,慕傾城趴在慕前程身上哭成了個淚人,雙眼的腫脹的讓她的眼淚像不要錢的一般流個不停。
慕前程直挺挺的躺在沙發上,臉上和身上全是皿迹,看起來觸目驚心。
為了逼真一點,張揚還把他眼皮往外翻了一點,看起來雙目圓睜,死不瞑目。
兩位叔公看見這幕,頓時吓得不輕,渾身都哆嗦起來。
“前程,你怎麼就這麼走了呀?”大叔公臉色悲切,痛苦萬分,“你個小畜生啊!你走了,慕家怎麼辦呐......”
二叔公默不作聲,老眼含淚。
倒是最後進來的慕海帆,依舊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。
慕前程在他眼裡那可是高山仰止,手段通天的大人物,怎麼可能就這麼死了?他大大咧咧的走上前,伸手摸了摸慕前程的脈搏,又俯下身子聽了聽他的心跳。
啪的一聲!大叔公一個大耳刮子扇在他後腦,“混賬玩意,你在幹什麼?”
慕海帆摸着後腦大聲嚎道:“大叔公,家主......真的沒啦!”
刷刷刷刷~話音一落,在場的不少慕家小輩都齊刷刷的跪在地上,神情哀傷。
這種時候,不管是不是慕前程的嫡系都從心裡湧起一股悲意。
三叔公姗姗來遲。
見他來了,跪在地上的小輩紛紛讓開一條道路來。
慕海帆跪在地上悲風凄雨的朝他喊道:“爺爺,家主沒了!”
三叔公慕三萬,比大叔公和二叔公要年輕不少,看上去六十出頭的樣子。
不動神色的看了慕前程一眼,三叔公面無表情的說道:“是人就會死,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?”
“不就一個慕前程嗎?沒了他,我們慕家照樣風生水起。”
說着,慕三萬踢了慕海帆一腳,“你個沒出息的家夥,給我起來,跪什麼跪。”
慕海帆往邊上躲閃,并沒有起身,“爺爺,家主是我二伯,我得跪。”
“不僅要跪,我還要給他守靈堂,二伯沒有兒子,我要披麻戴孝,給他送終......”
啪的一聲。
慕海帆的話還沒說完,就被慕三萬打了一巴掌,“你敢?”
“你看我敢不敢?”慕海帆捂着臉旁,不服氣的說道,“大伯殺了二伯,你跟他一夥的,你也有份,老子替你贖罪......”
在慕家有個很有意思的事情。
慕得海和慕廣德走的很近,關系暧昧,所以,三叔公自然也是站在慕廣德這一邊。
對于慕前程,三叔公一直都不怎麼滿意。
可是,他孫子慕海帆和大小姐慕傾城關系又非比尋常,自小一塊長大。
對于慕得海和三叔公而言,慕海帆就是個十足的逆子,不僅吃喝嫖賭,不學無術,還天天往慕前程的莊園裡跑,三叔公覺得自己的臉都快被他丢盡了。
現在,居然還要給慕前程披麻戴孝,這下給慕三萬氣的渾身直抖,抓起客廳角落裡的一個花瓶,就要砸死自己的孫子。
就在這時候,大叔公怒了。
“夠了,還嫌慕家不夠亂嗎?你看看你們這一家子,都成了什麼樣?”
“前程屍骨未寒,大仇未報,你們卻在他面前大吵大鬧,成何體統?”
大叔公指着三叔公罵道:“老四,我知道你和慕廣德這個小畜生走的近,但是這次前程的死,都是他一手造成的,他惹下大禍了,我奉勸你離他遠一點,這種連親生兄弟都能下得去手的畜生,我們慕家容不得他。”
三叔公冷哼一聲:“前程的死是他自己無能,怪得了誰?”
“身為慕家的家主,連自己的命都護不住,有什麼能力做慕家的家主?”
别人礙于輩分都懼怕大叔公三分,但三叔公可不怕他。
“你......”大叔公語氣顫抖,“老四,你真要一條道走到黑?”
“呵呵!”
慕三萬輕笑一聲,看了看大叔公,嗤笑道:“時代不一樣了,正所謂江山代有新人出,是時候讓廣德上位了,慕前程在這個位置上坐了那麼長的時間,也該讓一讓了。”
“糊塗!”大叔公忍住要暴走的沖動,恨恨的道:“老四,慕廣德是什麼人你比我更清楚,你這是要讓慕家走上絕路。”
就在這時候,一道洪亮的生意從門外傳了過來。
“二伯,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吧?”慕廣德邁着步子,四平八穩的走了進來,身後跟着幾名神情冷漠的男子。
看見渾身皿迹,一動不動的慕前程,慕廣德臉上露出一絲得意。
慕前程的下場跟他預想的一樣,果然沒撐多久就斷氣了。
“都是一個爹生的,慕前程是你侄兒,我就不是你侄兒了?”
“二伯,你這心偏的也太厲害了吧?我不服啊!”
“慕前程占着茅坑不拉屎,在慕家搞一言堂,我就不說什麼了,可是他居然想把慕家交到他女兒的手裡,這,我就不同意了。”
“咱們慕家十八路分支,枝繁葉茂,人丁興旺,什麼時候輪到女人來當家了?”,這時候,一直默不作聲的二叔公也來了火氣,“慕廣德,無憑無據的你胡說什麼?前程什麼時候有這種心思了?”
“無憑無據?”
慕廣德冷冷的哼了一聲,指着沙發邊上哭個不停的慕傾城說道:“你問問她,慕前程是不是這麼想的。”
“這一年多來,慕家早成了她大小姐的了,慕前程早就把慕家的大事小事全部交在她手上了,這一點,整個慕家都很清楚。”
“三叔,你該不是年老眼花了吧?”
“放肆!”二叔公大怒。
就在這時候,張揚和項候默不作聲的站在了慕傾城的身邊。
慕傾城擦擦眼淚站了起來,當她轉身之後,原本正在對峙的幾人都不約而同的停止了争吵。
“傾城,你......你的臉?”大叔公像見鬼一樣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情。
其他人也紛紛如此,全都好奇的看着她。
就連慕廣德也震驚了。
慕海帆驚喜的從地上站了起來,語氣激動:“堂姐,你的臉好了。”
慕傾城點了點頭,雖然慕海帆一直不成器,但剛才的一切慕傾城都看在眼裡,他這個二世祖,還是有些真性情的。
“既然大家都到齊了,我有事要說。”
見慕傾城開口,整個客廳都安靜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