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則死訊在秋水山莊極快的傳播開來。
整個秋水山莊都因為這個消息而震動。
緊接着,不斷有人朝蕭白的别墅趕去。
武盟長老堂十大長老最先趕到。
接着,各個武館館主,以及武盟的高層陸續前來。
按照規矩,他們要送蕭何奈最後一程。
覃震天也來了,帶着覃不凡而來。
對于蕭何奈的死,覃震天是最樂于見得的。
并且,他一點也不感覺意外,這幾年,他多次借着探望的名義來看過蕭何奈。
傷的這麼重,早該死了。
在外面,覃不凡早就以少盟主自居了。
現在蕭何奈一死,他兒子覃不凡少盟主之位就算坐實了。
看見一個個長老都圍着蕭白進行勸慰,覃震天作為副盟主,自然也要做做樣子,臉上擠出一副痛不欲生,仿佛自己死了兒子一樣的表情。
“盟主,人死不能複生,少盟主畢竟也挺了這麼多年了,或許輕輕松松的走,對他來說未嘗不是一種解脫。”
“是啊盟主!”
大長老陸臻,也跟着勸解道,“少盟主這些年吃了不少苦,你看開一點......”
武盟衆長老圍着蕭白,你一言我一語。
幸虧蕭白早有準備,事先拿眼藥水往眼裡滴了少許,要不然怕是要穿幫。
接下來,蕭何奈被人從房間裡推了出來。
看見蕭何奈這幅破敗不堪的軀體,所有人都沒有懷疑他的死是假的。
房間内。
張揚的心神一刻也沒有松懈,一直都停留在蕭何奈的身上,密切的關注着他體内的情況。
宿主隻要出現,肯定會嘗試着操控蕭何奈的體内的鬼火煞。
可惜,半個小時過去了,蕭何奈體内一點異樣都沒有。
一直到晚上十點多,武盟衆人才陸陸續續離去。
按照張揚之前的吩咐,蕭白以籌備喪事諸事宜為由,将衆長老全部支了出了秋水山莊。
有這幫高手在山莊裡,鬼火煞的宿主很可能不會露頭。
秋水山莊的西南方向。
這裡孤零零的矗立着一座三層小洋房。
這裡,是武盟長老杜文泉的住所。
而現在,覃震天卻獨自一人出現在了這裡。
“覃盟主,你确定你看見了蕭何奈的屍體?”
面對杜文泉的發問,覃震天很笃定的點點頭,“絕對不會有錯,七處刀傷,刀刀見骨,這些傷是我留下來的,自然熟悉無比。”
覃震天的兵器是一柄虎尾鞭,之所以在蕭何奈身上留下刀傷,是為了迷惑蕭白。
明眼人一看蕭何奈的傷,肯定會第一時間想到這是用刀的高手所為,關他覃震天什麼事?
另外,去甯海籌辦青龍武館,也是覃震天放出的煙霧彈。
這些年,蕭白一直對他保留懷疑,畢竟蕭何奈死了,覃不凡就會接機上位,他的收益最大。
所以,覃震天接受了張國世的七百億的嫁妝,讓所有人都認為他是個貪财的主,蕭白的戒心自然也就降低了。
可實際上,覃震天所圖甚大。
張國世的七百億算個屁,他要的,是整個武盟。
蕭白算什麼東西?
蕭家又算什麼東西?
在古族林立,名流彙聚的上京,蕭家連一流家族的行列都擠不進去,要不是蕭白在武盟為高權重,蕭家屁也不是。
而他所在的覃家,是堂堂正正的上京八大古族之一。
隻要自己掌控了武盟,将來覃家的家主之位,他也可以争一争。
蕭何奈的死,不過是第一步罷了。
鬼火煞折磨了他這麼多年,這段時間,蕭白無心武盟的事務,武盟的大小事全都由他接管。
再加上蕭何奈一死,蕭白肯定無比消沉,武盟之事,算是成了大半。
隻要将武盟那幾個老古董搞定,武盟就算攥在手裡了。
杜文泉緊緊鎖着眉頭,單手摩挲着下巴,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。
蕭何奈死了,可他的屍首卻沒有被鬼火煞吞噬。
這是一件極其反常的事。
“杜長老,出了什麼問題嗎?”覃震天見他這幅模樣,下意識的問道。
這件事牽扯了很多人,光是武盟的長老就多達幾人。
扳倒蕭白,光靠他覃震天一人可不行。
所以,馬虎不得。
杜文泉百思不得其解,搖了搖頭,“我的鬼火煞出了問題,按照你的說法,蕭何奈既然已經死了,這時候,蕭白的别墅應該是火海一片,怎麼可能一點事都沒有?”
覃震天猛地一驚:“不會是鬼火煞被蕭白發現了,然後給強行滅掉了吧?”
杜文泉眯着深沉的雙眼,很肯定的搖了搖頭,“絕對不可能。”
“鬼火煞是我的本命煞,和我相生相伴,就算被蕭白發現我在他兒子身上養煞,他也沒有任何辦法将鬼火煞驅除。”
“況且,我能感應的到,鬼火煞依舊在蕭何奈體内。”
見他說的這麼笃定,覃震天便再沒有懷疑。
隻是,心裡依舊隐隐有些不安。
“等會我會親自去一趟,看看情況,要是蕭何奈真的死了,我就悄悄将鬼火煞引回來。”
“不可!”
覃震天連忙開口阻止,“此時的蕭白是最危險的,蕭何奈是他唯一的兒子,你現在前去,萬一暴露了,蕭白隻怕會拼盡全力将你留下,到時候,我們這些人一個都跑不掉。”
杜文泉冷冷一笑,“覃盟主,成大事者,豈能被一個蕭白就唬住了,我們連他兒子都動了,和他,遲早有一戰。”
“這時候,大長老幾人都忙活蕭何奈的喪事去了,山莊裡能威脅到我們的人也就蕭白一人了。”
“況且,有鬼火煞在手,我根本不懼他分毫。”
“逼急了,一把鬼火撒下去,大半個山莊都會被鬼火覆蓋,這樣一來,武盟損失慘重。”
“就算蕭白沒被燒死,他也會為這次損失買單,到時候就是逼宮的最好機會。”
杜文泉的話,讓覃震天無比意動,要是真的這樣,那麼蕭白這一次怕是真的得退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