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到這個,安泰和安堯二人面色微微一變。
來之前,安家就已經經過了慎重的讨論,安露涵直言功法有問題,在安家家主身上得到了驗證,不過卻無法讓大部分人信服,畢竟他們身體無恙。
功法有問題這一說,對他們而言說服力不夠。
但是家主的命令,安家上下都不敢違背。
不敢違背,并不代表不敢質疑。
安泰警惕道:“柏林,功法事關重大,你是安家未來的掌舵者,此事須得慎重。”
安堯也附和道,“對啊!功法事關一族的興衰榮辱,不可大意。”
“況且《銀霜決》是一部無限接近地階的功法,隻要天賦不差,修此功法必能踏入天階境界,萬一洩露......”
二人的話,讓安柏林神色凝重。
張揚抱着兇,安安靜靜的坐着,也不搭話。
良言難勸該死的鬼!
怎麼選,是他們的自由。
安柏林頗有深意的望了一眼二人,“兩位師父,其實,将一族的興衰寄托于一本強大的功法之上,本身就是一件很不理智的事情。”
“人,才是一族之根本,要是安家出了事,功法再逆天也無濟于事。”
他們雖然是安柏林的師父,但安柏林身份尊貴,所以盡管他們輩分大,也不敢托大,對安柏林的話,他們也得謹慎考慮。
二人沉默。
安柏林自顧自的拿出一本古樸的小冊子,小心翼翼的交到了張揚的手上。
“張先生,這就是我們安家最強的功法《銀霜決》,請張先生過目。”
張揚有些吃驚,這家夥居然将功法随身攜帶,果然這次來甯海,是做足了準備。
趁張揚翻看銀霜決的間隙,安柏林喊過服務員,吩咐上菜。
菜是好菜,酒也是好酒。
可張揚一心都放在了銀霜決上,根本沒動筷子。
安柏林師徒也沒吃幾口,主随客便,他們怕張揚看不懂,等待着張揚提問,好替他答疑解惑。
倒是安年清是個實打實的幹飯人,大口喝酒,大口吃肉。
“這本銀霜決沒有問題。”
足足十幾分鐘後,張揚放下了古冊。
安柏林震驚道,“怎麼可能沒有問題?”
“先前張先生不是很肯定此功法有問題嗎?”
張揚點點頭,“先前我并沒有看過這本功法,所以,一切的推斷都是基于猜測。”
“那......?”
安柏林臉色蒼白,“安家豈不是依舊會糟?”
張揚笑笑将銀霜決遞給安柏林,“功法你先收好。”
“功法雖然沒問題,但我還是從這本功法上找到了緣由。”
安泰有些耐不住性子,帶着微微怒氣說道:“張先生有話請直說,不要繞彎子。”
功法沒問題,又從功法上找到了問題,他怎麼就聽不懂呢?“安老稍安勿躁。”
張揚安慰了一句,繼續說道,“銀霜決至陰緻寒,這本功法一旦修煉起來,需要天時地利人和,三者最少占二,放才不會出問題,不然,銀霜決就是一部送命的功法。”
就在剛才,張揚仔仔細細的翻看了銀霜決,不得不說,這是一部足夠逆天的功法,隻要天賦不弱,足夠修煉到挺天階巅峰。
但是,這部功法卻有一個極為苛刻的條件,修煉者必須在至陰和至陽之地來回切換修煉環境。
因為銀霜決本身是一部至陰的冰系功法,練功之時,需要輔以極端的寒冷之氣才能事半功倍。
但如此一來,武者本身會被極端的氣候和功法本身的至陰之氣侵蝕身體。
久而久之,功法是練成了,但是身體内的隐患也種下了。
這就是頂級功法的玄妙之處。
當然,這些也隻是張揚看完整本銀霜決推斷出來的。
但是張揚很自信自己的判斷。
打鐵還需自身硬,面對頂級的功法,還需要頂級的天賦。
很顯然,安家沒有這種人。
所以,想修煉銀霜決,就得走彎路。
貪功冒進,隻會毀了自己。
張揚三言兩語将緣由和安柏林幾人說了一遍。
安泰最先反應過來,一拍大腿道:“對啊!當初我練功的時候就老感覺身體不适,卻沒當回事,沒想到鑄成大錯。”
安柏林急道,“張先生,照你這麼說,修煉此功法的人豈不是全部已經埋下了禍根。”
張揚點點頭,“的确可以這麼說。”
“銀霜決霸道無匹,若是沒有頂級的天賦,一練到底,身體絕對扛不住,尋常天賦要修煉,隻能循序漸進,練一時,休一時,待功法小成之後,銀霜決本身也就不可怕了。”
一頓飯,吃的安柏林心驚肉跳,雖說功法本身沒問題,但事實上,問題比他想象的還要大。
按照張揚的推斷,隻要沾過這本功法之人,基本無一幸免。
張揚坦言,目前暫時他還找不到解決之道,具體還得去了上京之後才能想到辦法。
安家家主情況最糟,張揚的意思,是對他下手,治好了他,安家其他人自然也會沒事。
天元丹能修複五髒六腑,但這種功法帶來的隐患幾乎是紮根在身體裡面的,除之不盡。
隻有從身體裡徹底拔出這股隐患,才能說完全治愈。
還有一點張揚沒有明說,也是最直接最有效的辦法。
那就是散去一身功力。
可這個辦法安家一定不會同意,沒了功力,武者生不如死。
安家要是個個都散去功力,很可能下一刻就會被滅族。
張揚走後,安柏林幾人依舊待在包間,幾人臉上都挂着異常的凝重之色。
“大師父,你覺得張先生的話,可能信?”安柏林望着安泰詢問道。
安泰閉上眼,神色凄苦:“全信!”
“道理淺顯易懂,雖然我不懂醫理,但是銀霜決我已修至大成,對于銀霜決的威力我十分清楚,的确,沒有頂級天賦,絕不可能一修到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