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麼會這樣?”
蕭白語氣急切,“剛才明明有生機,為什麼會突然之間變成這樣?”
眼前的一切,顯然讓他無法接受。
張揚倚在床邊,平淡的說道:“少盟主可不是第一次這樣,他受傷一來一直就是這個狀态。”
“隻不過,之前用的藥,藥性沒那麼強,所以看起來沒有那麼明顯而已。”
迎上蕭白和滄新嶽二人不解的目光,張揚問道。
“你們不覺得少盟主的身體像無底洞嗎?”
這句話,讓蕭白明顯動容:“你說的太對了,之前我通過各種渠道給何奈弄來不少珍稀無比的藥材,不敢說包治百病,但是對于我兒的傷,絕對能起到效果。”
“可惜,藥服下去隻有短暫的效果,短短一小時之後,我兒的傷又和以前一樣。”
“為了保住他的命,我隻有不停的四處奔波,給他找藥,找醫生......”
“可惜......”
說到這裡,蕭白一歎,“張兄弟,你也看見了了,這些年我幾乎是白忙活了,我兒一點蘇醒的迹象都沒有。”
滄新嶽靜靜的咀嚼張揚的話。
“藥性堅持不了多久就會消失,像無底洞......難道......”
滄新嶽總算是品出味來,“難道他身體裡有東西?”
張揚打了個響指,正色道:“總算被你說對了,少盟主中了鬼火煞。”
“鬼火煞?”
蕭白一陣失神,“居然是鬼火煞......”
他這幅神色引起了張揚的好奇:“怎麼,蕭盟主好像知道這東西?”
“以前在古籍上看過,略知一二。”
“此煞與宿主相伴而生,吞噬生氣而存活,通常,擁有鬼火煞的人都相當恐怖,因為鬼火煞本身極其厲害,一旦釋放,方圓十裡幾乎都會被鬼火覆蓋。”
張揚點點頭,“你說的沒錯,所以,我才叫你們過來商量一下,看看如何行事最為妥當。”
然而蕭白卻好像沒有聽到張揚的話一般,依舊在失魂落魄的自言自語。
“中煞者為鬼火煞宿體,無藥可解,隻能忍受鬼火焚身之苦,直到渾身皿氣被吸食幹淨,最後......”
“最後......連肉身也會被鬼火煞吞噬殆盡......”
蕭白彎着腰,面色凄苦的看着床上的兒子,雙拳不由自主的攥緊,“到底是誰......到底是誰要害我兒......”
看他看來,中了鬼火煞如同判了死刑。
也難怪他會這麼痛苦。
張揚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蕭盟主,不要這麼悲觀,鬼火煞并非無解,相信我,我能讓少盟主醒來。”
對武者而言,中鬼火煞不但無解,而且會死的很慘,到最後連渣都不剩,甚至,鬼火煞破體之時,會将周圍十裡範圍内焚燒殆盡。
所以對武者而言,鬼火煞簡直能用恐怖如斯來形容。
但是,對于修道者,特别是像滄新嶽,張揚這種築基以上修為的修道者。
鬼火煞根本不算什麼。
一把築基之火,就能将鬼火煞燒的連灰都不剩。
修道者吸收天地靈氣,是一切邪祟的克星。
聽見張揚的話,蕭白猛的擡起頭來,雙眼又重新泛起了希望。
“張兄弟,你說的都是真的?”
“當然。”
張揚輕松一笑,“蕭盟主,放輕松一些,少盟主的煞,對我來說擡手可解,隻是鬼火煞的宿主,才是最讓人頭疼的。”
“鬼火煞的宿主,以少盟主的身體養煞,說明他離這裡不遠,他很可能就隐藏在秋水山莊。”
滄新嶽瞬間警覺起來,“這麼說,秋水山莊現在很危險?”
鬼火煞一旦破體,就是它最恐怖之時,萬一此時宿主和它彙合。
一把鬼火撒下,後果不堪設想。
高階的武者有可能逃生。
低階的武者,基本逃生無望。
蕭白卻品出了另外一層意思,“張兄弟,你的意思是我兒是被武盟中人所傷?”
秋水山莊是武盟的大本營,這裡住着的,不光隻有武盟長老,還有不少武盟的門徒也居住在此。
若是按照張揚的推測,鬼火煞宿主沒有遠離。
那麼很可能就藏身在秋水山莊。
塔山附近,并沒有别的山莊。
那麼,鬼火煞的宿主,極有可能是武盟中人。
張揚點頭,“沒錯,要是宿主沒有遠離,應該就在秋水山莊,不過,這隻是我的猜測,也許宿主不在秋水山莊,而是在秋水山莊附近貓着也說不定。”
蕭白剛要接話,張揚卻繼續說道。
“少盟主境界不低,地階巅峰的境界足可以在宗師武者手裡逃生,一般人,想要在他身上種煞,很難。”
“除非是身邊的人,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突然連出七刀,将他斬成重傷,之後,才有機會種煞。”
“所以,對少盟主下手的,極有可能是武盟的人。”
一席話說完,蕭白早已一臉憤恨,青筋暴跳。
“不管是誰,我蕭白一定要将他碎屍萬段。”
“你必須要将他碎屍萬段。”
張揚臉色凝重,“隻要宿主還有一口氣,就能操控鬼火煞,所以......”
“找到這個人,一擊斃命,鬼火煞自然解除,屆時,我再出手,少盟主很快就會蘇醒。”
張揚的話讓蕭白戰意蒸騰,武盟裡居然出了叛徒,敢對他唯一的兒子下手,此時,他隻想将此人找出,一拳轟個稀碎。
可接下來,他卻犯了難。
武盟門徒何其多,找一個人無異于大海撈針。
且不說長老堂有三十六名長老,宗師武者多達十多位。
光是各個武館的館主,理事,多達數百之多。
下面還有門徒千衆。
剛才有多憤恨,現在就有多犯難。
“新嶽,你點子多,可有什麼辦法?”
蕭白急得完全失去了那副上位者的儒雅形象,團團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