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嫣然看見張揚被搶指着,渾身都顫抖起來。
“老公,我......”她自責的說不出話來。
肖金池這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,要是剛剛張揚出手殺了他,大不了被當場抓起來,一切都還有挽救的餘地。
現在被肖金池拿槍指着......
“哈哈哈哈!”
就在這時候,肖金池突然獰聲大笑起來。
“想踩死我,那得看你的腳底闆夠不夠硬?”
“我承認,你的确有兩把刷子,剛才你要是想殺我的确很容易。”
“但是你畢竟慫了,我是巡捕總局的人,你不敢動我!”
肖金池有恃無恐,敢殺剛才就殺了,不會等到現在。
“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。”
張揚臉上波瀾不驚,絲毫沒有因為被搶指着就露出哪怕一點點的懼意,“你以為有上京巡捕總局探長的身份做擋箭牌就能在甯海為所欲為?”
“不然呢?”肖金池目露兇光,手指搭在扳機上,“現在你還不是一樣落在我手上,任我宰割?”
“被搶指着滋味不好受吧?”
張揚将李嫣然拉在身後,眼神逼視肖金池,“我要是你,就會把槍放下,跪下道歉!”
肖金池一愣,以為自己聽錯了,“你特麼說什麼?”
“跪下道歉?”
張揚平靜的點了點頭,“相信我,這是你唯一可以活命的機會。”
肖金池愣了愣,随後笑的更加猖狂了。
“命都握在我手裡,你還有心情裝比,看來你是真的以為我手裡拿的是燒火棍。”
說着,肖金池的眼神變得陰霍,手指不自覺的往裡扣緊。
張揚渾身掀起一股渾厚至極的氣質,準備發動緻命一擊。
就在這時候,門外傳來一陣陰沉沉的聲音。
“你敢開槍,死的一定是你自己!”
肖金池忍不住轉身大吼:“誰,誰在說話?”
“瑪德,真是反了天了,堂堂巡捕局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混進來。”
“阿貓阿狗?”
門口出現三個人影。
“肖探長真是好大威風,我堂堂地組的組長被你說成阿貓阿狗?”
穆鐵帶着餘樹和夏菲來到肖金池的身前,“肖探長,你莫非以為整個炎黃都是你的地盤?”
看見穆鐵三人,張揚松了口氣。
說實話,這裡是李和風的地盤,若沒有必要他真的不想大開殺戒。
他想殺的,隻有肖金池一人。
但是肖金池身份特殊,想殺他并不容易,會遭來巡捕局的瘋狂反撲,說不得隻能大鬧一場。
拳腳無眼,死傷,那就不好說了。
地組的人?
肖金池陰晴不定的打量三人,臉色不太好看。
要說有什麼部門讓巡捕局的人忌憚萬分,那一定是地組無疑了。
地組辦案,巡捕局也隻有配合的份。
從權利結構上來說,巡捕局在地組面前,就是個弟弟。
而眼前的人自稱是地組的組長,肖金池都感到有些蒙圈了。
一點小事,怎麼可能驚動地組的人?
“你......你們,真是地組的人?”肖金池試探性問道。
穆鐵指了指自己兇口處的灰色令牌,“肖探長不妨驗一驗貨?”
肖金池的眼神一動不動盯着穆鐵兇口的令牌。
片刻後,他一改之前嚣張跋扈的态度,放下手裡的槍,謹慎的朝三人鞠躬。
“不敢,不敢!”
“我不知道幾位突然到訪,請原諒我剛才的失禮。”
穆鐵面無表情,“自我介紹下,我是地組組長穆鐵,這位是副組長餘樹,這位是夏菲。”
“失敬,失敬!”肖金池忍着身上的傷,從臉上擠出一副谄媚的笑臉。
“肖探長,我問你,你們十幾把槍對着兩個手無寸鐵之人,這是唱的哪出啊?”穆鐵冷冰冰的問道。
肖金池呵呵一笑,“穆組長,我們在審犯人。”
“審犯人需要這麼大的架勢?”穆鐵哼道,“肖探長莫非以為我是傻子,好糊弄?”
“穆組長說的哪裡話!”
肖金池陪笑道,“這兩個犯人會些拳腳,極度危險。”
說着,肖金池伸出被咬傷的手指,“你們看,剛剛就是大意之下,被這娘們咬了一口。”
穆鐵淡淡的瞅了一眼。
好家夥,骨頭都咬斷了。
他忍不住渾身打了個激靈,朝張揚投去同情的目光,像是在說:你老婆好兇狠,祝安好!張揚心領神會,一把摟着李嫣然,臉上洋溢着恩愛的模樣。
“老公,地組是什麼?”
李嫣然怯懦的挽着張揚手臂,悄悄的問了一聲。
“那是個比巡捕局還厲害的神秘部門。”張揚拍了拍她,安慰道,“放心吧,既然他們來了,這個姓肖的怕是沒什麼好下場了。”
聽他這一說,李嫣然的臉色稍等好好看了些。
“真慘!”餘樹抱着兇,在一邊說風涼話。
“可不!”肖金池臉色凄苦的附和道。
“那肖探長打算怎麼處置這兩人?”餘樹饒有興緻的問道。
“當然是依法處置!”肖金池正義凜然。
“哦!”餘樹來了興趣,“那不如我們三個幫着肖探長一起審審這兩個犯人如何?”
肖金池神色僵住,他很想拒絕,可惜他沒有權利拒絕。
“如此,當然好......”
說着,肖金池真的煞有介事的對張揚二人厲喝:“你們兩個,趕緊老老實實交代自己的罪行,别耽誤幾位地組同僚的時間。”
張揚攤攤手,“什麼罪?”
“你說呢?”肖金池狠狠的瞪着張揚,示意他長點眼力勁。
“我不知道啊?”
張揚再次無辜的聳聳肩,“我隻知道我進來的時候,你正對我老婆圖謀不軌,可惜人老體弱,力不從心,不但沒有得逞,反倒被我老婆咬了一口。”
“于是,你就惱羞成怒,想殺人滅口,以洩私憤!”
“放屁!”
肖金池目赤欲裂,氣的拍桌子,卻不小心用錯了手,疼的他龇牙咧嘴,“你在污蔑我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