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接一下!”張揚開口命令夏旬,後者不情不願的走去接下中藥,順手關上房門,接着把藥端在張揚面前。
張揚伸手接了過來,夏旬心底一陣冷笑:燙死你!可是,原本熱氣騰騰的中藥到了張揚手裡,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冷卻下來。
夏旬是玄階武者,他當然能感覺到這碗藥的溫度正在極速下降,頓時無比驚訝,伸手碰了碰碗沿,入手一片溫涼。
這個溫度,正好适合服用。
嘶!夏旬倒吸了一口涼氣,這是什麼手段?正了正神色,夏旬收起了心裡的輕視之意,再也不敢有半分不敬。
“張先生,接下來怎麼辦?”稱呼也由張小兄弟變成了張先生。
“接下來自然是要讓老爺子把這碗藥喝下了去,可現在有個問題,老爺子已經深度昏迷,沒了意識......”
“我明白!”夏旬二話不說,接過張揚手裡的藥湯,仰頭就往嘴裡倒去,接着便俯身在夏老爺子的身上,嘴對嘴的喂藥。
張揚一陣木然,呆立當場。
他的本意是要夏旬老爺子扶起來,然後當着夏旬的面再露一小手,用醫經上的絕妙手法将老爺子的咽喉打開,再灌入湯藥。
哪知夏旬卻誤會了他的意思,自己就動起手來了。
這一幕,倒把張揚驚呆了,足足過了一分鐘才緩過神來,這時,他的眼角卻隐隐挂着淚痕。
若是可以,張揚也能做到以身侍父,可惜他現在已經沒這個機會了。
觸景傷情,張揚想起了死去的父親,心裡百般苦澀。
雖然夏旬性子不夠夏正沉穩,雖然夏旬剛剛對自己無禮,甚至懷疑自己的醫術。
但此時的張揚對夏旬的印象已經完全颠覆,夏正,在某些方面不及夏旬的萬一。
何為孝?這便是!有子如此,夏老爺子何其幸運。
“張先生,藥已經喂了父親喝下去了。”夏旬轉過身來,擦了擦嘴角的湯漬,一臉關切的問道:“我父親什麼時候可以醒來。”
張揚無比會心的一笑,輕輕拍了拍夏旬的肩膀,輕聲說道:“你回頭!”
“啥?”夏旬一臉懵逼的問道。
張揚指了指他身後。
夏旬猛的回過頭去,卻見夏老爺子已經雙手撐着自行坐了起來。
“父親......你......你怎麼醒來了?”夏旬瞪大了眼,一副難以自信的神情。
這也太誇張了,剛剛還氣若遊絲,奄奄一息。
一碗藥服下去,轉眼就容光煥發,一身精氣蓬勃四散。
“臭小子,你還想老子一命嗚呼不成?”夏老爺子笑罵道。
夏老爺子雖然這些時間一直昏迷不醒,神志全無。
但那隻是續命十三針幹預了他的身體機能,最大程度的吊住他的一口氣而已,并非真正的遊走在垂死線。
簡單來說,就是一台汽車的處在低轉速的怠速狀态,并沒有熄火。
所以,外界發生的事情,夏老爺子還是很清楚的,包括夏旬懷疑張揚,包括夏旬對他喂藥。
“張先生,對不住了,我這兒子秉性淳樸,其實人還是很善良的。”
“夏旬,趕緊給張先生道歉!”夏老爺子對着身前依舊處在震驚之中的夏旬呵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