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見程然安然無恙,大廳的人統統松了口氣。
黎通和夏正對視了一眼,擦了擦額頭的冷汗。
隻有他們兩個才知道,程然要是死了會給兩家帶來多大的災難。
甚至于整個甯海都會被程家攪得天翻地覆。
老者搶先一步閃身而上,一把将程然從地上扶了起來。
程然劇烈的咳嗽,足足過了半晌才恢複了神色。
“劉伯,把這個人給我殺了,我要把他挫骨揚灰......”
程然的眼滿是仇恨的怒火,牙齒咬的咯咯響。
老者沒有任何猶豫的答應下來,“放心吧程少,此人敢對你下手,罪無可恕。”
“你确定?”
張揚負手而立,眼神冷的如寒冬臘月的寒冰一般,“剛才要不是黎小姐替你求情,我已經把你殺了,你要是執迷不悟,我不介意再殺你一回。”
“還有你,你覺得天階武者很強嗎?”
“剛才我就跟你講過,你在我面前不值一提。”
“話,我隻說一遍!”
“命,也隻有一條!”
老者渾身真元鼓漲,整個大廳的人都被他的氣勢鎮壓的擡不起頭來。
包括穆鐵等人在内,都感覺雙膝發軟,站立不穩。
“小子,你想诓我?”
老者目不轉睛的盯着張揚,渾身的氣勢蓄勢待發,随時準備發動驚天一擊,卻遲遲沒動手。
他在權衡張揚的實力。
說大話的人他見過不少,但是像張揚這種,他還從來沒有見過。
不是傻,就是真的強!
很明顯,張揚看起來不傻。
“我沒心情诓你,換做是我,你們兩個今天一個也想走,都得給我死在這裡,但黎小姐寬厚,你們如此對待黎家,她還替你們求情,隻能說你們運氣好。”
張揚耐着性子和老者對視,“我要是你,就會立刻帶着這胖子滾,免得我突然改變主意。”
程然的臉色難看至極,“劉伯,快盤他啊,别聽瞎胡說,你是天階武者,怕他個鳥,此人剛才差點殺了我,我與他不共戴天,誓要将他抽筋剝皮。”
“好!”
老者咬咬牙自嘲道,“我是年老糊塗了,差點居然被一個毛頭小子給糊弄住了,就算是從娘胎裡開始練武,也不可能年紀輕輕就成為天階武者。”
張揚緊了緊拳頭,這一架不打不行了。
他本想借假裝殺程然,替黎家擺脫危機。
畢竟程家勢大,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,就算眼前的危機解除了,程然還是會盯着黎多多和黎家不放,搞不好會變本加厲。
黎多多開口向自己求情,相當于救下了程然一條命。
隻要是還有點人味,程然必定不會為難黎家,而把仇恨算到自己頭上來。
張揚自己,并不介意程然的仇視。
“老頭,要動手就出來,我不想拆人家房子。”
張揚冷漠地看了老者一眼,擡腳走了出去。
老者冷哼一聲,轉身對程然說道,“程少稍等,待我取他性命。”
“劉伯,我與你同去!”
程然惡狠狠的看着張揚,“我要親眼看着此人斃命,不然不足以平憤。”
随着老者和程然的離開,大廳裡緊張的氣氛終于得到了緩和。
衆人全都站了起來,不約而同的望着門外。
“穆組長,張先生真的能戰勝天階武者嗎?”黎通心有餘悸的問道,他既不想程然二人出事,也不想張揚為此喪命。
夏正也憂心忡忡的看着穆鐵。
穆鐵笑了笑,“放心吧,張揚從來不會打沒有準備的仗。”
“可程然也跟着出去了,我們是不是也跟着出去看看,免得他在旁邊偷襲。”夏正說道。
穆鐵點點頭,“你們在這裡好好待着,我們幾個人出去看看。”
“我也去。”黎陽咬了咬嘴唇,“要是張先生有什麼危險,就算拼了這條命,我也要替他擋上一擋......”
“我也要去......”黎多多也憤憤說道。
穆鐵臉色一沉,“你們都給我待在這裡,那也别去,你們還真以為張揚怕拆了這座房子?”
“房子才幾個錢?”
穆鐵歎道,“張揚這是在給你們留活路,不想你們惹禍上身......”
“可,可他?”黎多多眼角濕潤。
穆鐵呵呵一笑,“他?”
“别當心,他背後是地組,地組要是不行,還有天組,他的背後是炎黃官方,出不了事。”
說着,他帶着餘樹和夏菲走了出去。
剛走到門口,一道撕心裂肺的慘叫響徹四周。
幾人頓住身形,凝神一看。
隻見一道身影快速的從半空跌落,狠狠砸在地上。
與此同時,一柄湛藍色的巨大冰刃,碾破虛空,帶着冰冷的殺機從天而降。
轟的一聲......
堅硬的地面被碩大得刀體,直接斬出一道深坑。
塵土飛揚,飛沙走石。
一條手臂抛向半空,随後落在地上滾了幾滾。
剛才還威風凜凜,不可一世的老者痛苦的躺在地上,身體不停的翻滾慘嚎,一邊的肩膀上皿流如注,觸目驚心。
穆鐵幾人對視了一眼,都看到了對方内心的震撼。
這是他們見過最慘的宗師武者,沒有之一。
幾人還沒回過神來,又是一聲悲慘的哀嚎傳來,一個龐大的身影撞入幾人的視野。
就是撞!
程然一邊慘叫,身體一邊極速的倒飛,嘴裡不斷噴灑鮮皿。
砰的一聲,他龐大的體型兇狠的撞在院牆之上。
巨大的力道,直接把院牆撞塌,他被埋在一堆碎磚之中。
張揚輕飄飄地落地,手裡抓着另外一條手臂。
“哼,真是不要臉,兩個人打我一個,我一人卸你們一條手臂,你們不能挑我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