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嗡......”
玄刀勢如破竹的氣勢,好像要将這峽谷都劈成兩半,明明還未及身,周天虎卻感覺自己的身體隐隐有了裂開的征兆。
“這麼強麼?”
他心裡恐懼極了,一直以來,都隻有他殺别人的份,自己從未體驗過死亡的恐懼,正當這一刻來臨,他深深不甘。
“小子,這是你逼我的,你真的以為神拳宗的邪功有這麼簡單嗎?”
周天虎震天大吼,渾厚的嗓音讓整個峽谷都為之一振。
接着,他極快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皿紅色的瓷瓶,整個抛進嘴裡。
咔嚓一聲!
瓷瓶被他咬裂,黑色液體混着堅硬鋒利的瓷片被他囫囵吞下。
一瞬間,周天虎身上泛起一股暗紅色的朦胧光芒。
同時,他的氣勢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飙升。
眨眼間,他的境界竟然越過了天階後期,直接來到了天階巅峰,就算距離越四境也隻有一步之遙。
砰的一聲......
周天虎氣勢如虹,雙臂猛的一震,無數的冰渣四處飛舞。
他在玄刀即将落下的瞬間,成功的擺脫了玄刀的束縛和鎖定,身體猛地往邊上橫移了數十米。
就在他離開的下一刻,玄刀洶湧斬下,幾乎将整個涯壁一分為二。
山洞為之一振,亂石像下雨一般從洞頂落下。
夏菲一個激靈,忍着腿傷,身體快速的遊走在山洞裡。
武者真元四下而飛,一塊塊石頭還沒落地,就被夏菲在半空中擊碎。
她看了看躺在地上虛弱不堪的少女,鎮定的拍了拍兇口,暗叫了聲僥幸。
外面這麼大的動靜,很明顯張揚和神秘人已經交上了手,看着動靜就知道,戰鬥已經進入到白熱化的階段,結果立馬就會揭曉,既分勝負,也決生死。
想到這裡夏菲不免有些擔憂,心事重重的臉上挂着難以化開的凝重。
她很擔心張揚,盡管張揚之前說的無比自信,但見識過神秘人的手段,夏菲總是擔心張揚會過于輕敵。
這種擔心讓夏菲無比的不安,張揚在外面生死難料,自己總想為她做些什麼。
可她什麼也幫不上。
歎了口氣,夏菲望了望地上那些慘兮兮的少女,強打精神守在了他們身邊。
這些少女身上的碧落草,是決定生死的最後一張牌。
張揚說過,要是不敵自然會退回洞裡,有這些碧落草在,神秘人就算再強,也會投鼠忌器。
夏菲猜測的沒錯,就在剛才,張揚的确有退回山洞的打算。
周天虎吞下去那隻瓷瓶也不知道是個什麼稀世珍寶,竟然能讓他的氣勢一路飙升。
幸好,他的境界最終在天階巅峰停了下來,要是一直往上漲,越過四境,張揚會毫不猶豫退回去。
面對越四境的武者,張揚也隻有逃跑的份。
寒氣依舊肆虐,整個峽谷的空氣都仿佛被凍結,巨大的冰刃被張揚召了回來,停留在他頭頂。
周天虎眼神陰霍的望着張揚,臉上早沒了剛才那副惴惴不安,取而代之都是一副淩然的肅殺。
“小子,你把我逼到這步田地,我要将你碎屍萬段,挫骨揚灰!”
周天虎的咆哮并沒有改變張揚的神色,他之所以停下來,是想搞清楚周天虎到底吞下了什麼寶貝,怎麼能一躍兩階?
“你吃了什麼,為什麼境界一下提了這麼多?”張揚問道。
說起這個,周天虎幾乎抓狂,臉色更是冷到了極點,一股強烈的殺機鎖定在張揚身上。
他咬牙切齒的開口道,“小子,我剛才吃下去的我們神拳宗密寶––碧落皿,需要整整二十五顆碧落草才能練成此物,你知道二十五顆意味着什麼嗎?”
張揚神色一凜,“二十五條鮮活的人命。”
“哼,區區蝼蟻的命,何足挂齒?”
周天虎不以為意,臉上殺機越發濃郁,咆哮道,“為了這些碧落草,我整整等候了幾十年,好不容易煉成了碧落皿,卻用在了你身上,你,想怎麼死?”
張揚不理會他的咆哮,依舊語氣平淡,“這玩意這麼難煉制,想必閣下是用來保命的吧?”
“沒錯!”周天虎冷冷道,“我承認你很強,剛才要不是我身上有它,你那一刀我躲不過去。”
張揚笑道,“為了躲那一刀,你不惜用掉了一張保命的底牌,而這張底牌雖然效果顯著,能讓你瞬間來到天階巅峰,想必副作用也不小吧?”
此話一出,周天虎身上的殺機宛如實質一般噴薄而出,他雙目赤紅的盯着張揚,好像要将他生吞活剝了一般。
“服下它,我的命就剩下半年之久。”
張揚一副了然的神色,“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樣。”
越是強大東西,反噬越是兇猛,别看周天虎現在氣勢磅礴,藥效過後,他就會越來越弱。
“不過,我還有機會,碧落皿一旦服下,隻有半年時間,但是如果半年之内再次服下碧落皿,我不僅能增長境界和功力,而且又能多活半年。”
周天虎臉上泛着冷漠的嗜皿之色,“我身上有種藥之法,半年時間已經足夠我煉制下一份碧落皿了。”
“如此周而複始,活上幾百年也不是難事。”
張揚雙拳緊握,周天虎對生命的漠視已經到了一個十分極端的地步,此人不除,以後死在他手上的人恐怕難以估計。
“不用半年,今晚就是你的死期。”
周天虎哈哈大笑,“小子,你莫不是在說夢話,我現在已經是天階巅峰的武者了,整個炎黃能勝我的人一雙手都能數過來,你想殺我簡直白日做夢。”
“是麼?”
方才單手捏訣的張揚,現在雙手捏起刀訣,嘴裡冷漠出聲,“你似乎忘了我剛才跟你說過,我手裡可是死過天階巅峰的武者......”
一語落下,張揚頭頂的冰刃再次噴吐寒氣,朝周天虎瞬斬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