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能領會我的意思吧?”
阿福低聲道:“三太爺說,自古兄弟如手足,兄弟相殘,就是自斷手足。如果可以,他希望看到所有的陳家後輩子弟,都團結一緻,共同繁榮。”
“不過——”
“不過什麼?”
“三太爺說,不過他也明白,像我們這種大家族,兄弟之間,為了利益,是不可能永遠沒有嫌隙的。”
“而内部的這種嫌隙,對于一個大家族來說,是最為緻命的。”
陳江河點頭:“三叔果然是明白人。”
阿福低聲道:“所以,三太爺最終發話,讓家主您看着辦吧。”
“家主,三太爺這算是完全支持您了吧?”
陳江河冷笑道:“他哪裡是為了支持我,他是為了他兩個兒子的命。”
“你抽空去婉轉的告訴三叔,就說江溪、江闊兩兄弟很好,我一定會多加照顧。同時,保證他們這一脈,永享富貴。”
“是。”
阿福低頭領命,慢慢轉身,然後匆匆離去。
太陽西斜,枝葉蔥茏的松柏遮住了陽光,把一片陰影投在陳江河的臉上,他的神情變得模糊,一如這盤現在還不知道結局的棋局......
不論如何,下棋的人,都已經在各自落子布局了。
......
龍隐,長老會。
今日輪值的長老,是七長老,邊年。
此人年近古稀,平時看上去笑眯眯的,一派和氣。實則,能入長老會,沒有一個是簡單的。
他還有另外的身份。那就是,北部龍隐,前任北尊。
他是現任北尊黑水的上司,也正是他,在離任之後,舉薦黑水接替他的位置,出任新的北尊。
可以說,他等于是黑水的貴人,引路人。
之前在北部龍隐總部,秦天揪住黑水,要徹查兇神殿的線索,當時為了震懾北部那些不服管教的隊員,秦天還以狠辣的手段,殺了一個大隊長。
關鍵時刻,來了幾個長老。以三長老為首,還有兩個,一個是六長老,一個便是這個七長老。
六長老蒲賢,生性恬淡,仿佛隻是礙于命令,不得不出一趟公差。
但是三長老和七長老,串通一氣,都唯大長老馬首是瞻,他們都是帶着自己的私心的。
最終,在他們的攪和下,秦天最終沒有帶走黑水。
黑水被他們帶回來,說是什麼述職。其實是保護了起來,如今還住在龍隐在京都的别院裡。
而秦天,也被以配合調查逆鱗丢失一案,被老龍頭親自下令,調來了京都。
秦天在京,就好比身邊有了一個定時炸彈。加上最近各種暗流洶湧,所以長老會也不敢大意。
輪值長老邊年得到的命令就是,嚴格監控秦天,以及跟他有關聯的龍隐各部。
意思說白了就是,防止秦天糾集一批同黨鬧事,或者,往嚴重了說,就是造他們長老會的反。
邊年接到信息,說西部龍隐和南部龍隐有異動。未經總部批準,主要人員離崗,秘密進京會見秦天。
其中,南部帶隊的,是南尊朱珠。西部帶隊的,是西尊的師父費天鷹。
聽到這個消息,邊年吓了一跳。他們真的要和秦天一起造反嗎?
未經批準,擅自離崗,尤其是秘密進京,乃是大罪啊。
他正準備派人去調查,大門被人一腳踹開,門口,出現一個滿臉陰鸷的男子。
“陳爺?您怎麼來了?”
邊年楞了一下,看到走進來的竟然是王族陳家的當權人物,陳江流,他急忙笑吟吟的站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