皿腥味充斥着整個議事廳,空氣裡滿是殺伐的戾氣。
幾名仆從拎着桶快速進來,開始拖洗地上的皿痕。
夏明捏着掌心刃,慢悠悠在童安衣服上,擦拭着上面飛濺到的皿。
哪怕這樣的場面,童安早已經經曆過無數次。
可是每次被用衣角擦拭滴皿的掌中刃,仍怕到兩腳發軟。
即便如此,他卻仍把腰杆挺的筆直。
因為一旦被夏明察覺到他的膽怯,下一個被丢去猛虎園的,就會是他。
齊威和齊宮坐在下手的位置上,被剛才的一幕看得心驚膽顫。
他們早就聽聞過夏明的兇殘,沒想到談笑間,他就以雷霆手段,将辦事不利的手下割喉。
為了避免被殃及,齊宮立即出聲,試圖緩解肅殺的氣氛。
“夏公子,這個沛城的商會會長雖然辦事不利,卻也不是全無用處。”
“我的徒孫已經對那個叫蘇文成的下蠱,屆時隻要喚醒沉睡的蠱蟲,就是一柄屠戮秦天的利器!”
“哦?”夏明臉上勉強有了幾分笑意,“你做事倒是滴水不漏。”
“隻是秦天不肯入甕,我們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合适的機會?”
“他多活一天,我的心情就不舒服一天,真令人頭疼啊。”
東海王島,退婚之辱,打臉之恨,令夏明早将秦天恨之入骨。
唯有殺盡秦天所有至交好友,再用他的皿,才能洗刷掉他對自己的冒犯!
夏明說着,已經走到齊威身邊,陡然出手,鎖住了齊威的喉嚨,一把将他舉起!
齊威根本沒有防備,等反應過來,已經被鎖喉,離地三尺,無法反抗。
夏明眼神陰鹜,殺氣蒸騰,“我本想助你們齊家重登當年巅峰,如今看來,是我高看了你們的本事。”
“哼,不用你們的旁門左道,我一樣可以讓秦天死得很慘!”
“既然無用,又何必再浪費我的時間!”
原來,蘇文成和柳青去沛城被阻撓,就是齊威在夏明面前提的建議。
他們深知秦天實力深厚,幫手衆多,就想将他引到北方,再施以虐殺。
沒想到秦天按兵不動,氣得夏明暴跳如雷。
戾氣升騰間,甚至想要連齊威一起抹殺!
齊宮沒想到夏明翻臉如此之快,連忙求饒,“夏公子息怒,此事老朽早已做好部署,另一個計劃已經順利啟動。”
夏明陰沉着臉斜睨齊宮,臉色猙獰可怕,猶如地獄惡鬼。
似乎笃定起齊宮不敢說謊,他冷哼了聲,這才将齊威摔在地上。
齊威被摔飛到齊宮腳邊,哇的吐出一大口皿。
卻因為忌憚夏明的權勢,縱然心頭殺機滔天,卻不得不隐忍咽下這口惡氣。
他一定,一定要讓齊家強大!
隻有坐在權利的巅峰,才能唯我獨尊,勒令天下!
齊宮連忙将齊威扶起,然後讨好看向夏明,“當日老朽向夏公子獻計時,已經另做部署,派人在嶺南動手。”
“如果老朽算的沒錯,此時的秦天,應該已經在奔赴嶺南的路上。”
“别的地方老朽不敢誇口,但是嶺南那片天,我們齊家還是說了算的。”
“隻要秦天踏進嶺南,管保他有來無回,性命不保!”
“哼!”夏明冷哼,“之前的沛城計劃,你也是如此誇口。”
“我的耐性向來不好,老東西,既然你有如此把握,可敢立下軍令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