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龍啊,快來坐。”
等到陳天龍走到近前,三爺爺忙拉着他的手,沖着衆人道:“在座的各位,可能有一些不知道天龍的身份。”
“他叫陳天龍,是陳家嫡系繼承人,是我大哥的親孫子!”
“未來的陳家,也終将由他來掌握!”
此言一出,陳天龍的眼睛便眯了起來。
因為三爺爺這番介紹,一上來就把他樹立到了衆人的對立面。
除此之外,三爺爺的語氣中,竟透着一股輕蔑與譏诮,總之毫無應有的親情味道。
都說權力能改變一個人,果然不假。
以前三爺爺在陳家,隻是一個上不得大台面的纨绔,無論在陳家還是陳氏集團,都沒有掌握半點權力。
可現在不一樣了,現在三爺爺是這座陳家大院的主人,是耳東集團的最高負責人!
連一個年輕人都認為,他要以陳家繼承人的身份回來奪走耳東集團,三爺爺作為負責人,又豈會沒有這個想法?
“憑什麼!”
果然,三爺爺話音剛落,便立馬有一個年輕人拍桌而起!
這年輕人,陳天龍也認得,正是三爺爺的親孫子,陳天宇。
陳天宇指着陳天龍,冷哼道:“八年前,陳家嫡系被滅,所有旁系支脈都戰戰兢兢,惶惶不可終日!是董事長将他們彙聚起來,創建了耳東集團,給了大家繼續生存下去的動力,讓大家能夠抱團取暖!”
“八年前,這個所謂的陳家繼承人,不知躲在什麼地方苟且偷生呢!”
“憑什麼,憑什麼他剛回到帝都,就想用什麼狗屁繼承人的身份,奪走大家共同的成果?”
三爺爺一番話,将陳天龍樹立到了衆人的對立面。
陳天宇這麼一番話,則徹底将陳天龍變成了大家的公敵。
雖然爺孫二人這麼一唱一和,周圍衆人的面色也顯得不太好看。
“陳家可不僅僅是嫡系一脈的,難道這麼多年來,我們支脈旁系就一點兒力氣也沒出嗎?”
“陳家嫡系都覆滅了,一個年輕小輩也想騎到我們頭上?”
“陳天龍,時代變了,天也變了!”
“......”
陳家族人的每一句話,都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地插進了陳天龍的心裡。
他們甚至沒給他解釋的機會,便已開始言語攻擊他。
這就是這場晚宴的目的嗎?
陳天龍心頭的熱情,瞬間被一盆冷水兜頭澆滅。
“三爺爺,六叔,鳳嬸......”
陳少傑在旁邊焦急地道:“二哥畢竟是我們的族人,你們不該這樣說他!”
“陳少傑!”
“啪!”
這時,一位穿着紅色棉襖的婦人站起身子,狠狠地給了陳少傑一巴掌!
“鳳嬸......”
陳少傑眉梢一擰。
“陳少傑,你可别忘了,你爸媽車禍去世之後,是誰在照顧你!”
紅襖婦人瞪着眼道:“六年前你爸媽去世,你上大學的錢,可是耳東集團幫你出的!你現在反而向着外人?”
“外人?龍哥怎麼會是外人呢?”
陳少傑捂着臉,惱火地道:“而且,大學畢業後,我放棄一萬的月薪,投身到耳東集團,每個月隻拿三千塊錢基本工資,難道不是報恩嗎?我上大學的錢,早就還得幹幹淨淨了吧?”
“你還說!”
紅襖婦人瞪了瞪眼,還要再給陳少傑一巴掌。
但這一次,她這一巴掌沒有抽中,因為陳天龍已一把将陳少傑拉了過來。
陳天龍皺緊眉頭看向陳少傑,道:“七叔和七嬸去世了?什麼時候的事兒?”
陳少傑低着頭道:“六年前,一場車禍,意外。”
“節哀。”
陳天龍拍了拍陳少傑的肩膀,歎了口氣,然後将目光投向了那刻薄的紅襖婦人。
這婦人不是旁人,正是陳天宇的母親,三爺爺的兒媳婦裴興鳳。
“鳳嬸,你的心情我能理解,但是,有些話,我有必要解釋一下。”
陳天龍環顧四下,目光深沉而失望。
“不知道堂姐有沒有告訴你們,陳氏集團,我已經奪回來了,所以我沒有任何奪走耳東集團的必要!”
“另外,我想盡辦法找你們,僅僅是想要和家人團聚,僅此而已!”
“不僅嫡系那些已故的親人是我的家人,你們也是!”
呵!
陳天龍一番話還沒說完,場間已響起一陣冷笑聲。
一個陳天龍很眼生的漂亮女人站了起來,眼中滿是嘲諷之色。
“你以為,我們不知道你回來的目的?”
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