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薩杜邀請,很快,宮青魚來到最靠近舞池的一個卡座裡坐下。
那兩個黑衣人站在薩杜身後。
廖先生和羅森一起,站在宮青魚的身後。
陳天龍則背着那一把滿是鐵鏽的大劍,和雇傭兵團的另外幾人站在一起。
他此刻戴着面具,又和雇傭兵們混迹在一起,薩杜的注意力全都在廖先生和羅森身上,自然不會過多地注意他。
畢竟通常情況下,距離正主最近的人,才是正主的心腹,以及戰鬥力最強的保衛力量。
“薩杜先生,既然我們已經見面了,那這一路發生的事情,我也就不計較了。”
坐定後,宮青魚看向薩杜,淡淡地道:“我這次來的目的你也知曉,在談判之前,我想先見一下我妹妹。”
“應該的。”
薩杜咧嘴一笑,然後拍了拍手。
很快,便有六個黑衣人荷槍實彈,從酒吧後門走了進來。
當先兩個人,架着一個被綁起來的青春少女。
這少女穿着一件加絨夾克,水洗藍的牛仔褲已經髒得沒了本來的顔色,一雙黑色馬丁靴更是泥濘滿布,一頭長發亂糟糟的,但依稀可見長發下那張精緻可人的小臉兒。
宮清兒長得多漂亮,從她姐姐近乎絕美的容貌中便可瞧出。
隻是兩人的性格,顯然是天壤之别。
宮青魚更适合繼承家族産業,她身上透着一股高高在上的貴氣。
擁有潔癖的她,是絕不可能跑到戰火彌漫的邊境當戰地記者的。
“唔唔唔!”
看到宮青魚,宮清兒立馬大力掙紮起來。
隻不過她的小嘴兒被膠布纏着,一個字兒也說不出來。
見妹妹被五花大綁,宮青魚的面色頓時難看了起來,沉聲道:“薩杜先生,這就是你的誠意嗎?”
“宮小姐。”
薩杜端起酒杯,厚厚的嘴唇蓋上去,微微一抿,半杯酒已入了肚。
他咂了咂嘴,笑眯眯地道:“如果,我們合作成功,宮先生是我的朋友,宮小姐便是我的貴客,我當然會好好招待。但現在,我和宮先生處于對立面,那麼無論我怎麼對付宮小姐,都是應該的,不是嗎?”
“你!”
宮青魚勃然大怒。
但她終究沒有發火,隻是冷哼一聲,道:“我父親說了,要與宮家合作販毒,根本不可能!但天下熙熙皆為利來,隻要能放了我妹妹,薩杜先生可以提别的條件。”
“别的條件?”
薩杜依舊笑眯眯的,道:“宮小姐,願意開出什麼條件?”
宮青魚眯了眯眼。
在買賣的時候,無論對于買家還是賣家而言,先開價意味着占下風。
因為這個時候,别人對你的底線有了心理準備,就可以盡可能地為己方砍出利益來。
若是換作旁人,宮青魚無論如何都不會先出價,因為她是商人之後,是首富宮家的大小姐。
但此刻不同。
誰讓她妹妹在人家手裡呢?
瞧了一眼宮清兒,宮青魚看向薩杜,淡淡地道:“五個億。”
薩杜微微一笑,沒有回答,隻是将杯中酒水喝盡,然後搖了搖頭。
宮青魚皺了皺眉,道:“八個億。我相信,八個億即便對于你這位西南毒王而言,也不是一筆小數字,你還有什麼不滿的?”
薩杜搖了搖頭,然後笑眯眯地道:“宮小姐,我不要錢。”
“不要錢?”
宮青魚皺眉道:“那你要什麼?我父親是不可能和你合作的!”
“我知道。”
薩杜緩緩擡起頭,眼中掠過一抹駭人的精芒。
“我不要别的,我要你們宮氏集團旗下貿易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,以及你們宮家在西陽市的貿易子公司全部股權!”
此言一出,宮青魚和陳天龍同時眯起眼睛。
宮氏集團旗下的貿易公司,市值已破千億。
百分之十的股份,價值逼近百億!
當然,這還不僅僅是錢的事兒。
薩杜是幹什麼出身的?
他是販毒的,如果他擁有一條完整的貿易線會怎麼樣?
他會以西陽市為突破口,将毒品販賣到每一個角落!
等這條線被警方挖出來,薩杜的利益鍊條早就隐藏在了地下世界!
薩杜真是好大的胃口,好大的野心啊!
“哒哒......”
宮青魚一邊沉默,一邊輕輕地敲擊着桌面。
廖先生和羅森的神經逐漸緊繃起來。
因為昨晚已經商量好了,這聲音,是談判失敗後,進攻的号角!
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