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,附小門口,除了情緒崩潰的家長親屬們,道路也被圍觀者們給堵得水洩不通。
潛龍唯一能做的,隻能是盡量安撫大家的情緒,保護校長鄭國紅。
不得不說。鄭國紅的确是一個很有勇氣,很有擔當的人。
出了這樣的事情,要是換做旁人,早就躲在屋裡不敢露頭了,鄭國紅卻願意站出來,讓家長們發洩自己的情緒,已經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了。
而且,鄭國紅并沒有做錯什麼。
春遊,是所有家長同意的。
甚至送孩子們上車的時候,家長們還在感慨,這家學校不愧是第一附小,春遊踏青居然可以前往世界聞名的旅遊景點,而不僅僅是某個大草坪而已。
但現在,家長們的喧鬧聲,卻恨不得将學校都給掀個底朝天。
“你賠我兒子,如果不是你們學校非安排踏青,他怎麼會死在波利亞,死在南賽斯?”
“踏青踏青,别的學校都是組織小朋友們吃吃玩玩,你們倒好,直接給送出國了!”
“你們這是什麼狗屁學校,在你們這兒上學,連命都給上沒了,我可憐的孩子啊......”
雖然鄭國紅很委屈,整個附小都很委屈,但那畢竟是足足一百零七條命啊!
無論這些家長們如何宣洩憤怒,鄭國紅都隻是站在那兒,默默地承受着大家的怒火和悲傷。
周圍圍觀的路人也紛紛感慨。
“咱們西陽市雖然比别人更了解龍魂軍團,但一個人,怎麼可能找得到一百零七個孩子,就算找到了,又怎麼救他們?”
“那個戴着墨鏡的家夥雖然别有用心,但恐怕......事情真的像他說的那樣悲慘啊。”
“撤僑行動隻成功了一半,那也叫成功嗎?真是可悲啊。”
潛龍将目光從一衆家長身上收回,看向鄭國紅,歎道:“鄭校長,你還是先去學校裡面躲一會兒吧,相信我,龍魂軍團首領不會讓大家失望的。”
“唉。”
鄭國紅搖了搖頭,歎道:“不管如何,孩子們終究是從我們學校走出去的,我作為校長,心裡也很愧疚。如果他們罵我一頓,或者打我一頓,能夠心裡好受一些,我也認了。”
聽到這話,潛龍微微一歎。
潛龍佩服的人不多,鄭國紅絕對算一位。
他曆來佩服有擔當有責任感的人。
“各位,我能夠明白你們此刻的悲痛,我也不想勸你們停止這種悲痛,但是,請給龍魂軍團一點時間,給陳天龍一點時間,可以嗎?”
潛龍環顧四下,高聲道:“别人沒聽過陳天龍,咱們西陽市的老百姓難道還沒聽過嗎?陳天龍什麼時候讓大家失望過?剛開始,所有人都不相信失聯的僑胞能回來,但僑胞不也被成功解救了嗎?大家再耐心等一下吧,鄭校長終究是無辜的,你們就算殺了他,能解決問題嗎?”
“感情死的不是你家孩子,你站着說話不腰疼!”
人群中有人怒喝一聲。
但大家畢竟隻是想要發洩一下情緒罷了,沒有比西陽市人民更尊重龍魂軍團的了。
畢竟,西陽市和西南邊境毗鄰,西南邊境的戰士稍有空閑,唯一能去的休閑場所便西陽市,再遠一點的話,好不容易得來的休息時間,便要被來回路上耽擱的時間給占用了,甚至一來二去,很多西南邊境的小夥子,和西陽市的姑娘結了良緣。
西陽市人是最能體諒龍魂軍團,也最信任龍魂軍團的。
所以很快,衆人便停止了躁動,可悲傷的情緒,卻始終在人海裡蔓延。
盡管衆人心存希望,但這份希望,實在小得可憐。
潛龍擡頭看着校内那個大屏幕,拳頭微微攥起,眼睛微微眯着。
首領啊,你到底在哪!
你再不出來,這些家長可就真承受不住了!
......
此刻。
波利亞港口。
随着一批一批尋找陳天龍的救援隊無功而返,人民的情緒愈發低落壓抑。
僑胞們雖然已經登上了西南号,但都站在甲闆上,向波利亞方向眺望。
他們希望再次看到那個戰神般的身影。
單狂刀和皿櫻花,也眯着眼向波利亞方向望着。
出發之前,他們心裡确實有一小部分陰暗面在作祟,希望陳天龍能夠死在波利亞。
因為在西南邊境,陳天龍是王安樂最大的“競争對手”,也是王安樂徹底執掌西南邊境最大的絆腳石。
但這一刻,他們卻隻希望陳天龍能夠平安歸來。
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