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就是那個五年前玷污了紀秋水的流浪漢嗎?”
聽到這些話,紀峰和劉桂蘭的面色立馬變得難看了起來。
“行了,都坐吧。”
眼看人都到齊了,老太君先是不屑地瞥了陳天龍一眼,然後環顧四下,淡淡地道:
“今天之所以舉行這場家宴,是因為江南市發生了件大事兒!”
“今天早上,一位神秘的大人物空降到了江南市!”
“那位大人物的真實身份,暫時還沒有查清楚,但和他随行的人裡,有一位乃是江南市新上任的商人協會會長!”
“隻要能夠攀上新會長的高枝,咱們紀家必然能一飛沖天!”
聞言,陳天龍挑了挑眉。
老太君口中的商會會長,正是他帶回來的五個屬下之一,狼牙!
說着,老太君将目光投向了紀海柔身邊的短發男人,慈祥地道:“宋勝,接下來的事兒,你來說吧。”
“好的奶奶。”
短發男人點了點頭,面露得意之色。
“這位會長身份特殊,财力滔天,明天将在金桂大酒店舉辦一場合作招标會!邀請到的全都是市裡的頂級權貴,這可是接觸會長大人的最好機會!”
“受邀者都拿到了一枚特制的龍形徽章!唯有出示這枚徽章,才有資格進入招标大會的現場!參與項目競标!”
“而我,動用了很多人脈資源,這才弄來了一枚龍形徽章!”
随着宋勝從懷中掏出一枚閃着銀光的龍形徽章,高高舉起,臉上揚起了滿是炫耀意味的笑容,屋内頓時炸開了鍋。
“宋勝不愧是勝海商貿的創始人,可真厲害,這麼珍貴的東西都能搞到!”
“這才是咱們紀家的最佳女婿啊!”
“啧啧,同樣是女婿,某些人,就顯得很廢喽!”
很快,紀家人便将矛頭指向了陳天龍。
“哈哈哈,真不愧是我的好女婿啊!”
紀岩更是喜不自勝,沖着宋勝豎起了大拇指,然後得意地瞥了紀峰一眼。
“二弟啊,我家女婿雖然厲害,但我相信,你家女婿肯定也是有優點滴!至于什麼優點,哈哈,大概是比較擅長失蹤吧!”
此言一出,全場頓時哄堂大笑。
紀峰和劉桂蘭的面色立馬難看到了極緻,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!
紀秋水的面色也有些難看。
自從五年前陳天龍離開之後,她所受到的羞辱,好像一直就沒停過。
紀海柔不屑地瞥了一眼紀秋水,譏諷道:“紀秋水,同樣是紀家的女婿,我老公能幫紀家拿到代表參會資格的龍形徽章,這樣的價值無法估量!再看看你那個廢物男人!讓紀家整整蒙羞了五年!”
看着紀海柔那怨毒得意的眼神,紀秋水心頭一震!
她忽然明白,為何這場家宴要讓她們一家參與了!
分明是紀海洋和紀海柔要在家宴上,狠狠地羞辱他們一家啊!
一念及此,她的嬌軀忍不住顫抖起來。
“呵呵。”
隻是就在這個時候,場間忽然響起一聲不合時宜的譏笑聲。
衆人瞬間挑眉望去,接着便冷笑連連。
因為發出譏笑的人,正是陳天龍!
紀海柔一愣,厲聲質問道:“你笑什麼?!”
陳天龍唇角勾起一抹譏诮的弧度。
“區區一枚徽章而已,也值得這麼炫耀?”
此言一出,場間頓時響起一陣嘲笑聲。
“好狂妄的口氣!”
“老二,管好你那個廢物女婿!”
紀岩不滿地瞥了一眼紀峰,然後沖着陳天龍冷笑道:“自己沒本事也就罷了,我女婿得到老太君的誇贊,然後你就眼紅了?有本事,你也幫紀家搞一個龍形徽章來啊!”
“徽章?我不用徽章也能參加招标會。”
陳天龍淡漠一笑,刻意停頓了片刻,接着道:“倒是你們,有徽章也進不去。”
紀家口中那位身份尊貴的商會會長,正是他麾下十三太保之一的狼牙。
陳天龍很清楚,沒有得到他的允許,狼牙絕不可能發放徽章給宋勝。
天知道這小子是哪兒弄來的徽章。
聽到陳天龍的回應,場間瞬間響起一陣嘲笑聲。
“你還真敢吹牛啊!真不怕閃了舌頭!”
“江南衆多名門望族,搶破頭都不一定能搶到一個龍形徽章,你一個毫無背景和人脈的流浪漢,不需要徽章就能參加招标會?”
“同樣是紀家女婿,真是天壤之别啊!這廢物實在讓人惡心!!”
随着場間嘲諷連連,紀峰和劉桂蘭再也忍不住了。
他們厭惡地盯着陳天龍,眼睛裡幾乎噴出火來。
紀秋水眼中也透着失望。
“我......”
“夠了。”
眼看陳天龍還要再說些什麼,紀秋水立馬阻止了他!
紀秋水有些惱火地道:“陳天龍,雖然你救了我,但這并不能代表什麼!”
“男人可以沒錢,但不能毫無上進心,更不能滿嘴跑火車,嘩衆取寵!”
啪!
劉桂蘭更是直接拍桌而起!
“陳天龍!你還嫌我們一家,這五年來受到的羞辱不夠多嗎?”
“嘩衆取寵的跳梁小醜,這種廢物,根本不配做我女婿!”
“今晚你要是敢邁進我家門一步,我打斷你的腿!”
說完,劉桂蘭拎起包,憤怒地向外走去。
随着劉桂蘭甩袖而去,紀峰皺了皺眉,隻能快步跟了上去。
紀秋水無奈地看了陳天龍一眼,道:“我回去幫你勸勸我媽......”
雖然紀秋水也有些生氣,但陳天龍畢竟是妞妞的父親啊。
而且,她已經等了陳天龍五年,還不至于因為陳天龍說了句大話,就對他失望透頂。
說完,紀秋水也隻能無奈地轉身離開。
望着紀秋水的背影,紀海洋和紀海柔頓時得意地冷笑起來。
他們之所以勸說奶奶将紀秋水一家叫來參加晚宴,為的就是要羞辱他們!
這正是他們想要看到的場景!
望着紀海柔和紀海洋臉上的冷笑,陳天龍目光逐漸陰沉下來。
區區一個紀家,居然敢在他面前耍心機!
他會讓他們知道,什麼叫後悔!
冷哼一聲,陳天龍也起身離去。
離開紀家别墅後,陳天龍立馬撥通了狼牙的電話,聲音逐漸森冷起來。
“招标會上多準備幾個席位,明天晚上,我親自帶我老婆一家人去,另外......”
“紀家那幾個家夥,重點‘關照’一下!”
作為陳天龍手下十三太保,狼牙太了解這位首領了。
聽到陳天龍語氣加重的“關照”二字,狼牙立刻應聲。
“屬下明白!”
......
當天晚上,因為銘城小區肯定回不去了,陳天龍随便找了家酒店住下。
等明天晚上盛會開始,陳天龍領着他們去參加,這個誤會自然會解除。
次日。
陳天龍早早起床,在風華幼兒園對面的街口站定,遙望劉桂蘭送小妞妞到學校,唇角勾出一抹溫馨的弧度。
退役之後,除了隐藏在心頭的那樁皿案,紀秋水和小妞妞俨然已成了他生命中的一切。
哪怕隻是遠遠地看女兒一眼,也足以讓他心頭暖流湧動。
傍晚。
陳天龍來到了秋水公司,并順利地走進了紀秋水的辦公室。
看到陳天龍,紀秋水忍不住冷哼一聲。
“你來幹嘛?”
陳天龍微微一笑,道:“我來邀請你和爸媽,等會去金桂大酒店,參加會長的招标會。”
紀秋水頓時一愣,試探性地道:“你…拿到龍形徽章了?”
“沒有。”
陳天龍微笑道:“可誰說,沒有龍形徽章就不能參加?”
“陳天龍。”
聽到這話,紀秋水再次皺起眉頭,昨晚受到的羞辱再次湧上心頭。
“沒有龍形徽章,你憑什麼參加酒會?”
“難道人家不讓你進,你還想靠拳頭打進去嗎?”
“你還嫌我們一家受到的羞辱不夠多嗎?”
看着有些愠怒心痛的紀秋水,陳天龍臉上滿是認真之色。
“秋水,你就相信我一次,行嗎?”
“晚上帶着爸媽一起去金桂酒店,我證明給你看!”
也許是已經等了五年,紀秋水實在不想就這麼放棄,所以猶豫良久,還是答應了下來。
“陳天龍,今天你要是再讓我們一家丢臉......我就再也不理你了!”
......
傍晚。
金桂大酒店。
“女兒啊,你帶我們來這裡幹嘛啊?”
紀峰從車裡下來之後,立馬皺起了眉頭。
金桂大酒店,正是會長招标會的舉辦地。
昨天晚上受到的羞辱,他們一家三口可是記憶猶新啊!
“爸,媽,你們來啦。”
這時,一道清朗的笑聲響起,一個年輕男人從不遠處走來。
“陳天龍?!”
看到此人,紀峰和劉桂蘭幾乎從地上跳起來,臉上寫滿了怨怼和憤怒!
劉桂蘭指着陳天龍,沖着紀秋水诘問道:“女兒,這廢物怎麼會在這兒?”
紀秋水低了低頭,含糊道:“他讓我把你們帶過來......說是能帶咱們進去。”
說這話的時候,連紀秋水自己都有些心虛。
“秋水啊秋水,這家夥就是個吃軟飯的騙子,你還要相信他到什麼時候啊!”
劉桂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,憤怒地看向陳天龍,喝道:“小子,你弄到龍形徽章了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