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子鷗對着武植,拱手一拜,說:“掌門我錯了,我做了不可饒恕之事,懇請掌門責罰。”
武植沒有即刻行動,而是反問道:“你哪裡錯了,且說來聽聽。”
宋子鷗想了想說:“我們錯就錯在在如此險要之地,還妄想行俠仗義,結果中了敵人的陷阱。”
武植搖搖頭,他說:“你這話對,但也不全對,再想想。”
“還有身後的你們,别一個個垂頭喪氣的,都把你們的小腦袋瓜子動起來,好好想想自己都錯哪兒了,說清楚了,咱們再出發。”
“不然......呵呵,要是想不出來,我可就要打你們的小屁屁了!”
武植說這話的時候,還略顯幾分臭流氓似得把他的手揚了起來,在半空中微微晃動了一下。
姑娘們被武植這話給弄得是又嬌又羞又怕又喜。
宋子鷗本就是個聰明人,不說像如煙這樣舉一反三,但是反應速度也不慢。
讓武植這麼一提點,她又仔細思索了一番說:“掌門,是不是我們救人的方法不對?”
同時其他幾個姑娘也是踴躍發言,一時間,這一個危機四伏、暗流湧動的地方,愣是被武植給整成了一個課堂。
等衆姑娘暢所欲言之後,武植笑着說:“你們說的那些話對,但也不對。”
“你們也不想想,你們的師傅,是怎麼沒的?”
武植此話一出,本來還情緒高揚的姑娘們,一下子就冷卻了下來。
随後,武植趁熱打鐵,就着她們現在這般情緒,把屬于他的一種思維給說了出來。
武植說:“你們啊,在我看來,那就是蜜罐裡長大的丫頭,從不曾經曆過真正的苦楚和江湖的兇險惡毒。”
“人和人之間的确是需要釋放出善意的,可這善意,也僅僅隻限于你們彼此之間。”
“我接下來所要說的話,不僅僅适用于你們現在所處的位置,哪怕回到門派之後,也是如此。”
“你們且要記住,人生在世,自打生下來的那一刻開始,就是走上了一條萬般荊棘之路。”
“你們能夠活這麼大,從某種程度上說是偶然,不是必然!”
“假如你們生長在漠北,寒冬饑荒,甚至是草原的惡狼,都會是你們成長的道路上最大的殺手。”
“你們可能長不到三五歲,就已經凍死餓死,又或者成為狼口中的食物。”
“若是你們生長在市井之中,即便是在父母的看管之下,也會被人販子給拐走。”
“或者家境貧寒,被嗜酒如命、嗜賭的父親給賣了。”
“又或者家中沒有存糧,而父母又生了個弟弟,為了弟弟能夠茁壯成長,而你們則會被父母賣入青樓!”
武植這番話,讓身後的如煙感同身受,她也試探性地補充了幾句,她自己所知道的,接觸過的那些姑娘。
衆女聽得一個個噤若寒蟬。
正如武植所說,她們的确是在蜜罐裡長大,一直都有師傅保護,但她們師傅其實也是因為運氣好,硬撐着把這些姑娘們養到這麼大。
可是師傅一死,這些姑娘也即将迎來殘酷的人生。
以往她們所接受的那些教育,以及她們所堅守的那些道理,其實早就已經不适合這個殘酷的世界了。
武植說了一通之後,最後這姑娘們進行了一個總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