種種思緒,一下子就湧上心頭,揮之不去。
從小到大,雖然身邊一直有許多人環繞,看似衆星拱月,實際上卻從未真正感受過他人關懷的蕭憶情,此時就感覺自己的心中像是被填了什麼東西。
她說不出個所以然來,隻是讓自己酥軟無力的身子,完全依靠在武植結實的懷中。
這一刻,蕭憶情覺得自己前所未有的軟弱。
但她并不引以為恥,反而在享受着因為自己這一份軟弱而帶來的特殊感觸。
武植将蕭憶情傷口上的毒皿,逐一吸了出來。
随後,又用手放在蕭憶情的後背心,運用自己體内純淨的内力,幫助蕭憶情把殘餘的毒素全部逼出。
他又從自己懷裡取出紗布,動作仔細的替蕭憶情包紮着傷口。
武植獨自一人外出,基本東西都要帶齊的,這是他的一種生活習慣。
畢竟從小就沒有人照顧,武植非常清楚,獨自一人在野外受傷時,那種叫聽聽不應叫地地不靈可怕處境。
蕭憶情到底是讓武植都有些刮目相看的别樣女子,雖然心中對武植已然有了不少好感,但理智猶存。
她在感激武植救自己的同時,也對武植手裡的棉紗感到好奇。
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這種包紮方式。
不由得開口詢問:“這是什麼東西,為何以前從來沒有見過?”
蕭憶情在東京城已經有些許年歲,手底下有一個情報網,一直都在研究宋人的生活習慣,以及各個方面的知識。
在她得到的信息裡面,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棉紗。
畢竟是切身實地地感受到包紮之後,貼合傷口所帶來的柔軟質感。蕭憶情知道這種東西若是運用到軍隊裡,一定能夠救活很多士兵的性命。
武植笑了笑,說道:“這是我發明的,也是我們枕水山莊特有的東西。”
蕭憶情動了動那兩瓣略白的嘴唇,本想說些什麼,但又把自己到嘴邊的話給吞了下去。
包紮完畢之後,眼看着蕭憶情的臉色略略出現了一份紅潤,武植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。
“毒皿已經逼出來了,你隻要休息片刻就能夠恢複。”
“不過,有一點我很好奇。你們不是應該一群人逃出來的麼,怎麼就隻有你一個?”
蕭憶情美眸看着武植,輕笑一聲。
“在我回答之前,武莊主可否告知,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裡?”
“既然你都派人告訴我,你們大宋皇帝已經回東京城了,依他現在對你的仇恨,你應該全力鞏固枕水山莊才是。”
武植嘴角微微上翹:“如果我說,我是專門來東京城救你們的,你信麼?”
正如武植所說,他的确是來救人的。
武植帶着潘金蓮他們回山東,在得到趙佶回東京城的消息之後,第一時間策馬直奔東京城。
隻不過,才到半路,就遇到了蕭憶情。
武植剛才是聽到聲音,才從林子裡出來,發現自己的馬被奪。
雖不生氣,但也覺得有幾分詫異。
直看到蕭憶情躺在地上,這才明白過來。
同時,這也是武植第一次,見到這位高高在上的世家千金小姐、皇族媳婦,在自己面前呈現出了一份前所未有的軟弱。
武植有些好奇,為何那廢物皇子沒有跟蕭憶情在一起。
按理來說越是在外邊,他越應該牢牢抓住蕭憶情才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