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種師道可是令人尊敬的一名老将軍,在這方面,武植禮數還是要做全的。
“武植拜見将軍!”
而種師道卻是哈哈一笑,拍着武植的肩膀。
“你小子就不用在這裡假模假樣了,剛才在大殿外,你可是連定王都敢罵,你難道不知這定王已經快要成為太子了嗎?”
武植冷冷一笑,正如種師道剛才所說,在他面前,武植還真的就懶得裝瘋賣傻,戴着一副面具說話。
“老将軍不是說了嗎?定王是‘即将’成為太子,也就是說他還不是,既然不是,那就還有變數,鹿死誰手猶未可知啊!”
種師道臉上的笑容,不由得一僵!
那兩隻眼睛立即瞪得渾圓,從他身上也迸發出一種強大的氣勢,鋪天蓋地一般朝着武植洶湧而來!
若是前兩天,武植肯定無法承受這從戰場上曆練出來的恐怖氣息!
而現在,他功力大增,自己就猶如定海神針,無論波濤如何洶湧,仍舊不動如山!
“小子!你剛才這句話什麼意思?”
“難道你在那大殿之外說的那句話是真的?”
衆人都知道,近段時間武植一直和趙佶相處在一起。相處的時間長了,從趙佶那裡得到一些消息也不是不可能。
這對于任何一個臣子而言,可以說是至關重要的信息。自從高俅散布消息出來說,定王要成為太子,已經有很多人都歸到了趙桓的名下。
私底下更是不停對着趙桓溜須拍馬、送禮送人,想盡辦法得到趙桓的認可。
畢竟,一旦趙桓将來登基為帝,他們加官進爵也是指日可待。
可是如果這個線路跟錯了,趙佶心中早已經有了另外一個太子人選,那這事情可就大條了!
哪怕自己面對的是尊敬的老将軍,武植還是沒有把話說明白,因為畢竟剛才那句話也是随口說說而已。
反正吹牛不上稅,撒謊漫天飛。
“老将軍,有些話不是我不想說,而是不能說,這一點我想您應該很清楚。”
“老夫對誰當皇帝不感興趣,老夫隻是想弄清楚,官家真的告訴你如此密辛的事情了?”
武植笑而不語。
種師道看着武植好一會兒,突然放聲大笑:“哈哈哈,你這小子果然有趣!”
“對了,我看你現在的樣子,差不多要去天牢了吧,老夫想請你幫一個忙。”
姜還是老的辣!
正如種師道所說,武植現在的确是要去天牢處理姚朱山這件事情。
他當然知道姚朱山沒有私通金國使臣,之所以把姚朱山留下來,那是因為武植打算策反!
他現在就像是一隻泥鳅,要把朝堂上這些奸臣已經弄得很清澈的水攪渾。
讓他們窩裡鬥,狗咬狗!
“老将軍請說,隻要我能夠辦到的事情絕對不推辭。”
“老夫就喜歡你這種态度!”
種師道顯然對武植抱有很強的好感:“老夫有個好友,前段時間因為得罪了蔡京,被打入天牢。留給他的時日已經不多了,老夫希望你進入天牢,把這封信交給他。”
說着,種師道就将一封上了封蠟的信遞給武植。
“這封信,你務必要親手交到他的手中。“
武植鄭重地從種師道手中接過信件:“老将軍放心。這封信一定送達!”
說完,武植轉身就走。
種師道看着武植漸行漸遠的身軀,眼睛裡面流露出一份難以言喻的神情。
有贊賞,有認同,同時,也還有這一份感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