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體态高大,留着北方人特有發型的黑石窩台緩緩起身。
他人長得跟熊一樣,非常健碩。
但是,如果以貌取人的話,那就大錯特錯。
因為,這個黑石窩台恰恰以足智多謀著稱。
自從金國和遼國拼殺以來,他經曆大大小小二十幾場戰役。
隻要有他參與其中,基本都是以少勝多。
這個任務交給他再合适不過。
黑石窩台一臉自信,他對着完顔刺亮行了一禮。
随後說:“大帥放心,那武植若是真來了,末将就讓他有來無回!”
“到時提上武植的頭顱,把它做成夜壺,給每一位将軍裝夜香!”
帳篷内一大群人,因為黑石窩台這句話放聲大笑。
各自也暢想着,他們攻破東京城之後,掠奪城内财物、糧食和女人的美景。
他們不知道的事在帳篷外的一個角落裡,正靜靜的趴着一個人。
等到這些有女人開始說葷段子了,這個人當即長身而起,動作輕飄且迅速的出了軍營。
他來到一處樹林裡,把自己聽到的信息都裝進一個隻有小拇指粗的竹筒裡,随後把這竹筒綁在一隻鷹隼的腳上。
這隻鷹隼一上高空,便朝着東南糧商所在方向急速飛躍而去。
那鷹隼飛過一道山谷,在山谷旁邊的一道山梁上。
有十幾個人正坐在灌木叢中。
如果不是居高臨下,根本就無法發現這些人。
他們身上都穿着兵甲,身後也放着兵器。
他們的目光,一直落在山谷口的位置。
也許是等的時間過久了,其中有一個人略顯不耐煩。
問道:“大哥是不是哪裡出錯了?”
“這麼一個偏僻的地方,怎麼會有人呢?”
這人的話音剛剛落下,領頭的一個男人,甩手就是一巴掌!
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臉上。
“啪。”
此人頓時淩空飛起,旋轉了幾圈之後重重落地。
當他擡起頭來的時候,半張臉都被打腫了。
而那出手的男人,此時一臉兇光地盯着對方。、
“放肆!你可知道這是晉王殿下的命令。”
一提到晉王,被打的男人臉上和眼睛裡并沒有流露出絲毫的怨言。
反倒是誠惶誠恐在地上,真心實意地忏悔。
“大哥,我錯了!”
男人冷冷一哼。
“晉王殿下算無遺策,他說扈家的車隊會從這裡經過,就絕對不會出錯。”
“你我就在這裡好好的等着!”
這時,旁邊有個人連忙壓低着聲音說。
“大哥,有人來了。”
衆人立即擡眼望去,隻見山谷口方向有一個人數約摸在三、四百人左右的商隊,正緩緩前行。
領頭的不是别人,正是扈三娘。
如果視力好一點的人,這個時候仔細觀察的話,就能夠發現。
這個商隊除了200個護衛之外,剩下的300名都隻是尋常的夥夫。
不過,那些護衛雖然雖然衣着尋常,但是行走之間步伐也好,氣勢也罷,都與尋常的商隊護衛截然不同。
在他們的身上,隐約能夠感受到武者的氣息。
雖然微弱,但這些人都是練家子!
近段時間以來,扈三娘一直護送商隊往返南北。
這是他們家現在賴以為生的生計。
身為女子,到了扈三娘這個年紀基本都是已經嫁了人,生了娃。
也隻有扈三娘與衆不同,眼下戰争時節,金國大軍席卷南下,尋常人見了就跑。
也隻有扈三娘帶領隊伍,走南闖北。辛苦支撐,整個家族。
衆人迅速停下,一個青年快步走到扈三娘身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