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暮深通知了楚芬和蘇紫,她們母女第一時間趕到醫院,在親人的陪伴下,蘇青好了一些,至少不會再情緒激動了,不過整個人卻是沉默寡言,郁郁寡歡。
在醫院住了七天,轉眼到了出院的日子。
陳媽把大包小包的東西收拾好了,喬麗削了一個蘋果給蘇青吃。
“謝謝。”蘇青接過蘋果,有一口沒一口的啃著。
看看時間差不多了,喬麗便蹙著眉頭問:“怎麼關暮深不來接你出院?”
“他忙吧。”蘇青蒼白的臉上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。
“再忙也得來接你回家啊,你可是因為給他生寶寶才住院的。”喬麗不滿的道。
蘇青沒有接話,轉頭對陳媽道:“陳媽,你拿著東西打車先走吧,喬麗送我回去就好了。”
“那就拜托喬小姐了。”陳媽衝著喬麗笑笑,便提著東西先走了。
“這個關暮深也太沒有人情味了吧?怎麼說你現在還是他名正言順的老婆呢!”陳媽一走,喬麗更加無所顧忌的嚷嚷。
“你少說兩句吧,我今天不讓我媽來就是不想讓她看到替我擔心。我和關暮深在一起也隻不過因為這個孩子,現在孩子沒有了,我和他更加沒有牽扯了。”蘇青說的輕描淡寫,其實心裡卻糾結的很。
是啊,她和他唯一的牽扯已經沒有了,接下來他馬上就會提出離婚了吧?他那個千嬌百媚的心上人還在迫不及待的瞪著他。喬麗知道蘇青說得都是實話,事實確實也是如此,隻能忍下這口氣,拍了拍蘇青的肩膀,安慰道:“你能看開就最好了,現在你什麼都不要想,最重要的就是把你的身體養好,身體是革命的本錢知不知道?
”
“我明白。”蘇青點了點頭。
喬麗扶著蘇青出了病房的門,臨出住院部的大樓的時候,喬麗把厚厚的圍巾裹在蘇青的頭上,又將她身上的大衣裹了裹,才肯放她出去。
一出住院部的大門,迎面忽然走過來一位穿白色皮草的年輕女子。
看到她,蘇青不想理會,拽著喬麗的手就要走。
可是對方卻不肯放過她,邁步就攔住了蘇青的去路。
“關太太,你不認識我了?”對方滿臉微笑,猶如陽春三月的花朵。
見對方已經發了挑戰書,蘇青也不能置之不理,便道:“我老公的前女友我怎麼會不記清楚?”
她絕對是知道自己孩子夭折的事,所以今天故意來巧遇自己的吧?要不然怎麼會這麼巧,偌大的江州,她和她會在這裡偶遇。
“我有必要更正一下,我和暮深是現在進行時,其實他對我的愛從來沒有間斷過。”方怡揚著下巴,眼神裡充滿了自信,當然也充滿了對蘇青的挑釁。
雖然在這裡躺了七天,蘇青也無比明白她和關暮深沒有繼續下去的可能,但是方怡的話還是挫疼了她的心。
“我對你們之間的事情不感興趣,不過我也有必要提醒你一下,現在我還是關太太!”說完,蘇青邁步就想走。
她的意思很明顯,你方怡現在和關暮深頂多也就算是婚外情,自己一天沒和關暮深離婚,她的身份就上不了台面。方怡今天就是故意來找茬的,自然不會輕易的就放她走,所以往旁邊邁了一步,繼續攔著蘇青不讓走,並且冷嘲熱諷的道:“現在是因為你剛死了孩子,暮深不忍心現在就拋棄你罷了,你還真以為暮深對你
有感情嗎?真是笑話,識相的呢你就自己提出離婚,這樣也省得你難堪!”
蘇青剛剛經歷了喪子之痛,而且身體很虛弱,和她爭辯兩句都是強撐,更何況是吵架。
這時候,喬麗終於弄明白了來人就是方怡,她松開蘇青的手臂,上前就推了方怡一下。
“你就是那個方怡?”
“你是誰?”方怡上下打量了喬麗一眼。
“我是誰,我是你姑奶奶!”這時候,喬麗伸手就打了方怡的臉一個耳光。
“你憑什麼打人?”方怡捂著火燒火燎的臉質問。
“憑什麼?就憑你當小三,不要臉,勾引人家男人你還來理了?這個世界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,當個小三還能這麼耀武揚威!”喬麗的嗓門很大,引得進進出出的人都往這邊看。
方怡畢竟有點難為情,爭辯道:“我不是小三!是我和暮深先認識並相愛的,我們談戀愛那會兒她還不知道在哪裡呢!”
喬麗冷笑道:“誰沒談個幾次戀愛啊,要讓你這麼說全世界的前女友都能來破壞人家家庭了?”
“你……”能言善道的方怡碰到火藥桶脾氣的喬麗是英雄無用武之地了,被噎得都說不上話來。隨後,喬麗便掐著腰在原地一邊走一邊喊:“大家都來看看看啊,這就是本年度江州最不要臉的小三,勾引人家男人,破壞人家家庭不說,原配生產剛出院,她就在這裡堵著罵人,這還有天理嗎?真是太欺
負人了!”
一時間,好多人聚集在這裡,尤其一些三姑六婆都用鄙視的目光看著方怡,並對她指指點點。
方怡摸著自己的臉,看到這麼多人都非議她,實在忍受不了,扭頭就要走。
這時候,兩名穿黑色大衣的男子走上了台階。
蘇青忽然看到關暮深,不由得愣住了!
她住院的七天裡,隻是在自己醒來的時候他來過,以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他。
她沒想到他今天會來接她出院,他仍舊是面龐冷峻,尤其是一件黑色的羊絨大衣讓他在人群中更顯尊貴。
看到關暮深來了,方怡立刻就撲過去鑽入了他的懷裡,並且委屈的道:“暮深,你可來了,你看看,我被她們打了!”
方怡白淨的臉上赫然有五個手指印,關暮深蹙了下眉頭,不留痕跡的推開了她。
“你來這裡做什麼?”關暮深語氣裡帶著一絲責備。“我……聽說蘇青今天出院,所以我過來看看她,誰知道……她們根本不領我的好心,還出手打我。”說到這裡的時候,方怡已經哭得梨花帶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