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到了什麼？”身邊，低磁的嗓音突然響起。

　　南婉回神，對上戰稷那雙漆黑的眼，她急忙收起心中的疑問，牽唇笑了笑，對戰稷說：“沒什麼。”

　　“是不是想起了戰蕭恒？”戰稷突然問。

　　南婉愣了一下，忙說：“沒有，不是的......”

　　戰稷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，南婉擔心戰稷多想，接着解釋道：“我剛才是在想，司以桓的母親為什麼會去福利院。”

　　她真是這麼想的，沒有說謊。

　　不知道為什麼戰稷會認為她想起了戰蕭恒。

　　這個名字，在他們之間，已經好久都沒有提起過了。

　　而且今天所做的事，沒有一件是跟戰蕭恒有關的。

　　南婉不知道戰稷為什麼會突然提起戰蕭恒。

　　“是麼，我還以為剛才那個場景，讓你想起了他。”戰稷說道。

　　剛才那個場景？

　　南婉回憶了一下，剛才藍桃雨抱着孩子坐在窗台上的樣子，的确勾起了南婉心中痛苦的回憶。

　　戰蕭恒去世的那個畫面，她這輩子恐怕都忘不了。

　　但從前到今天，她對戰蕭恒的感情，早已經不是愛了。

　　“恒婉電子長那場事故，是戰蕭恒的全責。而你卻為他承擔了全部的責任。為了維護他的聲譽，你選擇閉口不談，這麼多年了，委屈嗎？”南婉凝視着戰稷漆黑的眼眸，聲調突然變得憂傷起來。

　　自從知道真相之後，她還沒有跟戰稷正面聊過這個話題。

　　她沒有說理解戰稷的話，沒有當面解開誤會，而戰稷也從未對她說起過什麼。

　　今天若不是突然提起戰蕭恒，這個秘密，戰稷恐怕這輩子都不會主動跟她解釋吧。

　　戰稷漆黑又深邃的眼定定的望着她，沒有意外她的話，可眼底的冰霜卻散了一些。

　　“我不委屈。”戰稷開口道。

　　當年，戰蕭恒死後，南婉一度恨極了他，認為是他逼死了戰蕭恒，一直在跟他鬧别扭，要離開他。

　　她是從哪一刻知道真相的？

　　戰稷問：“誰告訴你的？”

　　南婉搖搖頭：“不是誰告訴我的，是我自己聽到的。”

　　“那天在醫院，聽到蘇美如和戰子龍的對話。”

　　“哪天？”戰稷執意的問具體日期。

　　南婉微微愣了一下，随後對他說：“就你和顧兮兮結婚的那天。”

　　她剛說完，戰稷眸子眯起來：“所以，你才會去搶婚？”

　　完了，刺激南婉去搶婚的理由被戰稷發現了。

　　對上戰稷那犀利的眼神，南婉下意識覺得心虛，視線别向别方，支支吾吾的說：“也不全是這個原因......”

　　聽到戰稷要和顧兮兮結婚，南婉心裡本來就很難過，也不希望戰稷和顧兮兮結婚。

　　隻是那個時候，她還沒下定決心去搶婚，聽到這個消息之後，她才義無反顧去搶婚的。

　　可她這會兒的解釋已經沒用了，戰稷長指掐住她的下巴，将她的臉帶向自己，雄渾炙熱的氣息，吹拂在她臉上：“要不是恰巧在醫院聽見蘇美如和戰子龍的話，我這會兒是不是已經和顧兮兮成為正式夫妻了？”

　　他說這句話的口吻絕對不好。

　　不是一個簡單的陳述句，而是帶着質問和氣惱。

　　他一心以為南婉來搶婚，是因為足夠愛他，是愛支撐她跑來從婚禮現場把他搶走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