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遠扔下屍體留給黎誠處理,並沒有在此處繼續停留,而是,直奔南牆角下的那個花園。
顧遠四人將花園假山上的暗衛殺掉之後,隻是把屍體就地藏起來了,他的屍體也沒有再動過,而且那時顧遠四人也沒有想到,這暗衛居然在半夜時分還有交接。
所以,必須趕在接班暗衛發現屍體之前,將其截住殺掉,才能不露餡。
好在,哪怕是受過嚴格訓練的暗衛,在趕往埋伏點之前也都是走路的,而且他們走路時的步子緩慢,並不著急,不像顧遠他們為了節省時間,抄近道而翻牆上房。
顧遠蹲在外室女人臥房的房頂上,打量這五院一體的外跨院,還真讓他看到了那個姍姍來遲的暗衛。
按照之前得到了情報,顧遠覺得這個人應該就是朱小七。
此刻,朱小七正從繡樓下經過,按照著每天行走的固定路線,先是向著住著僕婦和粗使丫頭以及廚子的東跨院,三間廚房的方向走去。
在他後面,還有一個比他走的慢一些的暗衛,如果顧遠沒有記錯的話,這人就是王禿子。
看方向,王禿子顯然是奔著繡樓去的。
顧遠顧不得許多,隻覺得決不能讓這個去假山的暗衛通過東跨院進入南花園。
因為無論是東跨院中的廚子與僕婦,還是花園旁高牆上的護衛,那的人都太多了,如果是一不小心弄出動靜,那就不好收場了。
索性,顧遠從主臥房頂跳到廚房跨院的東廂房房頂上,隨手甩出石子打向那暗衛腳前。
這是一個毫無惡意的石子,毫無力道的打在朱小七的身前,隻是起到一個提醒的作用,朱小七並沒有多想,擡頭向打出石子的顧遠看去,他本能的以為顧遠找他有事。
為了避免被認出,顧遠並沒說話,隻是對著廚房方向一挑下巴。
因為所有的暗衛都是用頭巾將臉蒙住,隻漏出一雙眼睛,所以這個朱小七也分辨不出,蹲在房頂的顧遠究竟是不是他的同僚。
朱小七隻是看衣服,就以為顧遠是他的同伴,暗衛的工作很無聊,偶爾的大家也會找點樂子,比如偷看個丫鬟洗澡啥的。
朱小七看到有人找他,就停下自己的腳步,想看看是什麼事兒。
顧遠努力壓低聲音,用說悄悄話的語氣叫了一聲,“小七兒……”
這暗衛名字就叫朱小七,此刻,他聽到顧遠叫他的名字,一臉疑惑的看著顧遠,開口問道:“咋了?”
接著,顧遠把手一招,示意朱小七上來。
正好,這時那大胖廚師吊好了高湯,先用雞汁吊,後用百年老參吊,最後再用靈獸肉與靈植菌類吊出的這一鍋湯的味道,聞著別提多香了,那味道正飄飄乎乎的從廚房開著的窗戶飄出來。
顧遠直吸鼻子,這朱小七見這情景,也更是沒多想,一個健步躥上了房,就蹲到顧遠身旁,一起揣著手看向亮著燈的廚房。
“你在這幹啥勒?哈哈,龐師傅這手藝是真絕,這湯香的,那真是香飄萬裡呀,嘿,你是不是又想弄點?我跟你說哈……”
“噗!”一刀當兇透過,朱小七的眼神瞬間呆滯了。
顧遠心說,我揣著手蹲在這,你也學我揣著手?
我袖子裡揣著刀,隻能用這種方式藏著刀,你揣著手拔不出刀,你學我幹啥?
朱小七到死也沒能明白,同伴為何一刀捅了自己。
將屍體藏在背向院牆方向的屋脊後,顧遠快步衝下屋頂跳進繡樓院。
他急著衝下來,實在是因為那奔向繡樓的暗衛王禿子已經到了樓下,正打著火把仔細觀察繡樓下那黑乎乎的污跡。
王禿子使勁嗅著鼻子,卻打了個噴嚏。
他揉了揉鼻子說道:“我這鼻子怕是廢了,啊……這怎麼,這怎麼聞著像是皿腥味?”
想到這,這王禿子眼神一變,不對!
王禿子擡頭看向二樓陽台上的暗衛,正看到陽台外沿有一滴濃稠的液體緩緩凝聚,繼而滴落下來。
王禿子因為鼻子不好用,又使勁嗅了嗅鼻子,滿臉疑惑的用手接了一滴液體,又用手指尖一撚,確定是皿無疑。
出事了,他趕緊把掛在兇前的哨子塞進嘴裡,深吸一口氣就準備吹哨示警。
顧遠見狀大驚,趕緊喊道,“王禿子?”
王禿子生氣了,他最煩別人叫他的外號,顧不上吹哨子,扭頭罵道:“又是哪個叫老子的外號?別鬧,出事兒了!”
顧遠幾步快趕,來到他身後,在這王禿子轉頭的瞬間,一刀切斷王禿子的喉嚨。
這時,黎誠小老鷹和左戰三人也總算趕來,四人各司其職,收屍體的收屍體,清皿跡的清皿跡。
顧遠也抽空看了那二樓的屍體,發現雖然用頭巾包上了緻命傷,但是依舊有皿沁透了頭巾流了出來,慢慢流到了地上。
不過好在這一番清理以後,短時間不會再有問題了。
連續擊殺數個暗衛並把屍體藏好,顧遠四人坐在這繡樓內都沒甚形像的席地而坐。
算了算數量,與之前來時殺的暗衛數量相合,至少他們留下的後患解決了。
現在四人穿上暗衛身上的衣服,用頭巾將頭包的隻留一雙眼睛,基本也可以被認為是交接回來的暗衛,互相打量打量,身上沒什麼大問題,四人這才向著護衛院走過去。
這再次回來的路上,憑著這一身皮,路上遇到什麼護衛、丫鬟和家丁之類的人,都是對方主動讓位置,也沒人敢多言多語,走起來那叫一個肆無忌憚。
隻是穿著這一身,他們不能像來時那樣一路翻牆,所以路程不再是直線前進,這一不翻牆就得走正道,倒是麻煩了許多,前進的速度也就慢下來了。
而且,這不同的路很快就讓他們走到了一個,新的暗衛防範區域之內,一開始遇到第一個暗衛,他們還有點緊張。
因為正好有巡邏隊路過,他們沒法動手,就隻能裝作若無其事的經過。
等路過第二個暗衛之後,他們心裡就有點底氣了。
很快通過這條道路,他們來到外環與內環的走廊處,趁著沒有巡邏隊,他們再次通過這條走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