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對衆人投來的目光,陳天龍不卑不亢,伸手指了指桌面上這枚金戒指。
“大長老不愧是我們第五家族的大長老,一眼就瞧出,這戒指既不是古玩,也不是什麼赝品假貨,就是一枚普普通通的金戒指。這樣的金戒指,隻要你願意,可以在全世界任何一家金店買到同款。”
此言一出,周圍衆人登時唏噓起來。
杜開安更是哈哈大笑,道:“我還以為你這馬夫能說出什麼新鮮的東西來,居然照搬硬抄,真是可笑之至啊!”
清柔夫人微微搖頭,對陳天龍失去興趣,繼續抿着杯中紅酒。
第五天嬌和大長老皺了皺眉,然後歎了口氣。
馬夫終究是馬夫,下人終究是下人,果然将希望寄托在這麼一個馬夫身上,是不靠譜的。
李剛冷笑一聲,道:“我就說了,區區一個馬夫懂得什麼?這下好了,第五家族顔面盡失!”
段谷雪和段天狼對視了一眼,也有些感歎。
雖然這件事情因段家而起,但他們母女二人也實在不明白,第五天嬌這個曆來聰明清醒的女人,怎麼會想到讓一個馬夫出來解圍。
這不是讓段家和第五家族更丢臉嗎?
“你笑什麼?”
隻是就在衆人失望唏噓的時候,陳天龍忽然看向杜開安,淡淡地問了一句。
“我笑什麼?”
杜開安聞言先是一愣,接着哈哈大笑起來,道:“你說我笑什麼?我笑你愚蠢,笑你嘩衆取寵!”
“知之為知之,不知為不知,是知也!你要是能編些術語來,還可說你這馬夫有頭腦,可你居然将大長老的話給照搬硬套了過來,這不是很愚蠢嗎?”
“我再說一遍,清柔夫人已經明确表示了,此刻堂内這些古玩,隻有價值連城的古董和故意造假的赝品,沒有普通物件兒,你聽明白了嗎?”
面對杜開安的嘲笑,陳天龍隻是淡淡地“哦”了一聲。
接着,陳天龍挑眉道:“可我隻說這金戒指是普普通通的金戒指,可沒說過段家桌面上沒有古玩或赝品。”
杜開安擰起眉頭,道:“你什麼意思?”
陳天龍譏諷一笑,從桌面上拿起先前那裝着金戒指的盒子。
“大家剛才都瞧見了,段家桌子上的物件兒,不僅僅是這枚金戒指,還有裝戒指的盒子。”
“南安大師。”
說着,陳天龍将目光投向南安,然後随手一扔。
“啪。”
南安大師下意識地伸出雙手,接下了陳天龍扔來的東西,定睛一看,正是那枚金戒指。
杜開安眯着眼道:“你這是做什麼?”
陳天龍唇角微勾,道:“不知你有沒有聽過買椟還珠的故事?”
“盒子和金戒指雖然是一體的,但我要盒子不要戒指。戒指雖然是金子做的,但卻不值錢,真正值錢的,其實是眼前這個不起眼的盒子!”
“金戒指?不過是故意轉移視線的‘陷阱’罷了。”
此言一出,周圍衆人頓時将目光投向了陳天龍手中的盒子。
正如陳天龍所言,因為盒子裡裝着一枚金戒指,所以剛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金戒指上,包括大長老在内,還真沒人好好瞧瞧這盒子。
畢竟,就像購物一樣,大都在乎購買的事物本身,又有誰會盯着事物的外包裝去看呢?
“你可真能扯啊!”
聞言,杜開安冷笑一聲,道:“這麼一個破盒子,能值什麼錢?木頭還能有金子值錢?”
陳天龍唇角微勾,淡淡地道:“所以說你這個人沒有文化,普通的木頭的确沒有金子之前,但這木頭若是經過了曆史的沉澱呢?金戒指就是普通的金戒指,但這盒子卻是清朝乾隆時期的盒子,如果我沒有看錯,此物乃是清剔紅海水遊魚嵌碧玉磬式兩撞盒。”
“金子固然值錢,但那金戒指頂多值個幾千塊。”
“這清朝時期的剔紅海水遊魚嵌碧玉磬式兩撞盒,若是放到拍賣場上,最少也能拍個數十萬,價值乃是那金戒指的上百倍!”
陳天龍話音一落,場間頓時響起陣陣驚呼聲!
“真正貴重的是那盒子,而非金戒指?倘若真是如此,這是故意給段家下套呢,成心要讓段家丢臉啊。”
“清朝時期的兩撞盒,賣個幾十萬,還真不難!”
“這小小馬夫,竟能有這般眼力?”
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