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謹言輕輕咳嗽了一聲,到了牆角,“什麼人?”
男人撲通一聲跪下來,“江大人不要誤會,我不是壞人,我們家......我們家爺有請江大人一叙。”
江謹言皺起眉頭,“我認識?”
男人微微的擡起頭,看着江謹言不凡的面容,“見了就算認識了。”
江謹言手指輕輕的摩挲下,緩緩說道,“前方帶路。”
男人連忙站起來,高興的哎了一聲,“大人,這邊請。”
男人帶着江謹言去的地方也是一家茶坊,京城鼎鼎有名的茶坊。
上了樓梯。
來到三樓。
江謹言走了兩步,餘光忽然看見側面的一間包廂,門,沒有關嚴實,露出了大概兩指寬的縫隙。
從這寬闊的縫隙中,江謹言看到了坐在主位上的睿王,旁邊有個姑娘,已經是出嫁婦人的打扮,大概就是睿王新納的姨娘。
江謹言心裡嗤笑了一聲,跟着男人走到了盡頭的一間包廂。
且說睿王這邊。
柳姨娘和睿王正在下棋。
是圍棋。
柳姨娘手中拿着白色的旗子,認認真真的看着面前的棋局,正在思索下一步路。
對面的睿王盯着棋面,不知道想到了什麼,忽然笑了起來。
柳姨娘好奇的擡起頭,“王爺笑什麼?”
睿王搖了搖頭,“沒什麼,隻是想起了一場有趣的棋局。”
柳姨娘放下手中的白色棋子,“到王爺了。”
睿王随意掃了一眼。
便落下了一顆黑子。
忽然就覺得這樣的棋局一點意思都沒有,無聊透頂,“算了,不下了。”
柳姨娘觀察着王爺的臉色,“王爺今天是不是有心事?心情不好嗎?”
睿王搖頭,“沒有。”
柳姨娘歎了口氣,“王爺,你如果心裡有什麼事,可以說出來,讓奴家幫王爺分憂解難。”
睿王讓下人收拾了棋局,“柳兒,和本王在一起,是不是很無聊?”
柳姨娘搖頭,“自然不是的,王爺怎麼能這樣說呢?奴家願意陪王爺在一起,哪怕隻是陪在王爺身邊,看王爺做事,奴家也覺得十分要好,十分歡喜。”
睿王伸出胳膊。
将旁邊青花瓷花瓶中的鮮嫩牡丹拽了一朵,碾磨在手指之間。
花汁瞬間染紅了睿王白皙修長的手。
香味撲鼻,馥郁濃厚。
柳姨娘看到了,忍不住說道,“鮮花嬌嫩,奴家一直喜歡不來,奴家還是更喜歡曬幹的幹花,放在角落,許久許久不理會,也依舊安安穩穩,太嬌嫩的,總是得付出心皿嬌養着,養的好固然開心,若是養的不好,便也傷懷。”
睿王嗯了一聲,嘴角勾起,“的确,嬌嫩的花兒,不是所有人都養的好的。”
養不好的,就心心念念的想着算了。
沒必要強養。
否則,花期到了,花就敗落了。
零落成泥碾作塵,香也不如故。
何必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