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翠紅刺耳的聲音,在山間回蕩。她又是大皇孫的生母,按理來說,陳喬夫應該會聽她的話。
但是陳喬夫坐在驢背上,一副穩如泰山的樣子,并沒有絲毫要出手的意思。
陳翠紅一個頭發長見識短的女人,她隻知道現在殺秦天,是最容易的時候。她哪裡知道半分的江湖規矩。
對于像陳喬夫這樣的人來說,讓他去殺一個昏迷的晚輩,那簡直......還不如買塊豆腐一頭撞死。
所以,按照陳翠紅說的那樣,他是萬萬做不到的。
但是,正如他方才所說,現在的事情,已經超出了普通江湖的範疇。
現在,各為其主,他身負使命。所以,人,他必須帶走。
他歎了口氣,道:“我實在不願意傷你們。這樣吧,我數十個數,把秦天交給我帶走。如果做不到,那就怪不得老夫,今天要開一開殺戒了。”
“十——”
“九——”
“八——”
“七......”
陳喬夫,真的開始倒計時了。
他每吐出一個字,蕭義、朱珠等人的心頭,便宛如被壓上一塊巨石。等陳喬夫數到五的時候,他們已經感覺,有些喘不過來氣了。
而陳翠紅、陳江河等人,則是心花怒放,激動的無可無不可。萬萬想不到啊,明明已經敗的一塌糊塗,不得不被押走的時候,竟然來了這麼一個大救星。
陳江河忍不住欣慰的想,這個大皇孫外甥,果然是靠譜啊。以後他靠着大樹好乘涼,看誰還敢動他。
陳慶嚣張而得意的笑聲,則是在山谷間刺耳的回蕩。
“四——”
“三......”
看到蕭義等人,仍舊是一副完全不準備交人的樣子,陳喬夫的臉色冷了幾分。他的語氣,也跟着冷了下來。
周圍,似乎起風了。
刺骨的風,吹動朱珠的秀發。她撩了撩頭發,一張俏臉也像風一樣,充滿了肅殺。
“南部龍隐所有人聽令!”
“跟我一起保護龍鞭!如果這老雜毛膽敢沖上來搶人,就給我開槍!”
“我們跟他拼了!”
“遵命!”十來個南部龍隐的心腹高手,沉聲應答,同時子彈上膛。
“西部的兄弟聽令!”費天鷹也沉聲下令。
沒等他說完後面的話,幾個來自西部的大隊長,咔咔都把子彈上膛,彎刀出鞘。他們正義凜然,大聲道:“費老,不用說了。為了保護龍鞭,跟這老雜毛拼了!”
“他敢來搶人,我們就跟他玩命!”
這般氣勢,令人動容。
陳喬夫眼神一冷,瞬間多了幾分陰沉的殺機。
“二——”
他喊完二,身上的氣勢陡漲。整個人宛如一柄出鞘的利劍,殺氣直沖雲霄。
就在他将要喊完一,沖上去搶人;山腰上的朱珠、費天鷹等人,也準備好拼命的時候,自山腳下,忽然響起了刺耳的鳴笛聲。
衆人驚詫扭頭看去,就看到一臉紅色的跑車,像是一道閃電一般,從山腳徑直沖了上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