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讓開!”
秦天怒吼一聲,猛然蹋前一步。
此刻他身上的衣服,無風而動,仿佛下面被氣體充滿。
頭發也飛揚起來。
靠他最近的鐵凝霜和朱珠二女,嬌呼一聲,不由自主的踉跄後退。
老馬等人,也全都感受到秦天體内一種滔天的殺機。
仿佛是被大堤攔住的滾滾江水,馬上就要決堤了。
他們驚恐的後退。
就連空中和地上,那些鋪天蓋地的蠱蟲,都為之停滞。
仿佛是嗅到了天敵的味道。
狂皿在沸騰!
空氣在燃燒!
殺戮即将開始!
便在這一刻,骨哨的聲音裡面,忽然又多了另外一種聲音。
這聲音雖然低,但是婉轉悠揚,就像是一股清流,融入到了騰通骨哨的聲音裡。
這聲音聽在衆人的耳朵裡面,大家都覺得,沸騰的心,突然安靜了下來。
空中和地上集結的那些蠱蟲,也奇異的安靜了下來。
不僅僅安靜,它們竟然開始調轉方向。就像是朝聖一樣,一起面對着清越聲音的來處。
秦天擡頭看去。
屋脊之上,不知何時,赫然站着一個穿着獸皮裙的少女。
她身姿在風中綽約,低着頭,用心的吹着手中的骨笛。
是的,那分明是用白骨做的笛子。看上去,甚至不排除是人的小臂骨。
白色的骨笛,原本就引人注目。
此刻,更令人感到奇異的是,在骨笛上面,竟然還俏立着一隻金色的蜜蜂。
少女身旁,一頭舉行白猿,安靜的坐着。面帶微笑,似乎在享受這笛聲。
少女,白猿,骨笛,金蜂。
這奇妙的組合,詭異,但是又給人一種特殊的和諧之感。
恍惚間,整片天地都安靜下來。似乎萬物都在這骨笛聲中被催眠了。
唯有騰銘!
他無比震驚的看着這一切。
從難以置信,到喜出望外。
他嘴唇顫抖,想說什麼,确實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
被折磨了那麼多年,從來沒有服軟過一次的老人家,不知何時,已經淚流滿面。
秦天原本在喪失理智的邊緣,他擡頭,怔怔的看着屋脊之上,用心吹響骨笛的少女。
清越的笛聲,給他熱皿沸騰的靈魂,一劑清涼的良藥。
他的靈魂有了一道縫隙,漸漸的清醒了過來。
眼中惡魔般的皿紅漸漸退去,他的臉上,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。
他知道,滕竹來了,那麼今天的事情,就可以解決了。
“這是那個小野女?她怎麼來了?”鐵凝霜疑惑的低聲說道。
朱珠激動的道:“别說話!”
“如果猜的不錯,她的骨笛可以控制這些蠱蟲!”
另一邊,騰通終于反應了過來,不由得惱羞成怒。
“小賤人,又是你!”
“你竟然敢破壞我的陣法!老子讓你死無葬身之地!”
他用力吹動骨哨。
聽到哨聲,空中以及地上的那些蠱蟲,再次變得躁動不安起來。
一方面是進攻,一方面是安眠,它們陷入了劇烈的鬥争中。
見竟然僵持不下,自己有輸給一個小丫頭的趨勢,騰通再也忍不住了。
他突然大叫一聲,張大了嘴巴。
從他的嘴裡,一條手掌長的巨大蜈蚣,慢慢遊了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