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下搏擊場,觀看打鬥是次要之事,多數人為的還是下注赢錢。
所以,他們不會在乎場内人的死活,隻會在意自己的輸赢。
哪怕,一個成年壯漢和一個爬行嬰孩。
陳風自然不會和一般人那樣,到場之後随目掃了一眼四周,緊接着目光便落在了場内!
當看到場上情形之後,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。
如他之前猜測的那般,冷峻少年正是在黑龍寨收的徒弟,烏寒!
當初受烏寒請求,收其為徒,傳授玄身練體之術,而後将之帶離虎躍嶺,安置在了飛龍山别墅。
本想着一切事了之後回到江州,安心對他們教導,卻沒料到出了那麼多事情,一直沒能回去!
現在,這小家夥竟然無故出現在這裡,顯然飛龍山上發生了變故。
聯想到一批外界人被玄醫派帶進來任他們自生自滅的事情,陳風一顆心不由急劇下沉。
烏寒流落在此以命搏鬥,那麼其他人呢,又會如何?
不過現在一切事情還隻是猜想,需和烏寒當面交談之後才能知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。
眯眼盯着場内,他并沒有即可上前和烏寒相認。
小家夥能宗師之下的賽場連勝三日,看來進步巨大,趁此機會察看一下也無不可!
不過,眼下這種不公平的較量,實在過于惡劣了些!
一個體内毫無勁氣波動,一個體内九道勁氣盎然至極,簡直就如凡人和神仙的對比。
然而,這個凡人隻是局限于表面,實則卻如一頭蠻獸般,動作淩厲迅速,兇悍至極。
隻見他和那魁梧壯漢相鬥之間,身體連連閃動,隻要尋得機會便狠狠出手,完全是以命搏命。
若是依照真正實力,那名九道勁氣的壯漢完全處于絕對的優勢。
可惜,打法不同,結局自然也會有所不同。
他們之前不知道相鬥了多久,此刻壯漢好似已經對那猛烈的攻擊方式産生了懼意,全力處在了防守狀态。
防守,就等于是在挨打!
砰砰砰......
悶響之聲,如進軍鼓鳴!
就見烏寒手腳齊動,攻擊如狂風暴雨般,傾瀉砸在對方身體各處。
見此情景,陳風微微搖了搖頭。
這樣下去,那名壯漢必輸無疑!
隻是,烏寒這番攻擊未免太過兇狠偏激了些,憑那壯漢的實力隻要抓準一個破綻全力反擊,一下就足以将其重傷。
如此打鬥方式,不知是他們本意,還是館方要求的結果!
若是真實行為,這麼大的戾氣,随後恐怕要和那小家夥談談了!
嗖嗖......
就在他正沉吟間,兩道細微的破空聲突然響起。
“嗯?那壯漢要敗了!”
這種聲音其他人或許不知,陳風卻最為熟悉。
因為,這分明是小黑蛇彈動而出的動靜。
與此同時,他兇前一陣顫動,一直處于沉睡狀态的小白蛇竟然探出了腦袋。
同屬黑龍蠱,出身黑龍寨,相互之間冥冥中就有着無法剪斷的聯系!
“啊!孽障,膽敢咬我......”
下一刻,那名壯漢怒吼一聲,迅速放棄所有的守勢,探手向脖子上抓去。
隻見脖頸一左一右挂在上面,不是小黑蛇還能是什麼。
以黑龍蠱的毒性,哪怕是幼體,被咬在脖子也是緻命之傷。
事實上,确實如此!
不等壯漢将小蛇抓下,一片烏黑已經迅速從被咬之處蔓延到了頭部,那一張充滿憤怒的臉,眨眼就籠罩上了一層黑霧!
原本去抓小黑蛇的手,也無力的垂了下來,身體搖搖晃晃,幾欲載到在地。
“死!”
烏寒見此情景,當即竄到其身後,一把捏在了脖頸上。
他手掌雖小,力道卻極大,不等對方有所反應,便咔嚓一聲直接扭斷了那粗大的脖子。
“嗯?”
陳風見此,眉頭不禁一皺。
這種激鬥,竟然不是館方安排,而是真的生死相搏?
看烏寒取人性命的動作,順暢自然,沒有絲毫的猶豫和凝滞,顯然已經習慣純熟。
這麼說來,三天連勝,豈不是每一場都在取人性命?
如此,可是大大不妥!
畢竟隻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,若是不加以改變,長大豈不成了殺人狂魔?
還有那壯漢,若是自信一點,大膽一點,也不會落到這般下場!
“好,果然不負所望,寒武這一場再次迎來了勝利!下面,還有誰上場挑戰的?老規矩,上場挑戰成功者,此場收益可分得一半!”
随着戰鬥結束,一個渾厚的聲音自場地上空隆隆傳來。
然而,等了十幾息時間,卻沒有一個人出聲或者上場。
連戰三天,無一敗績,失敗者大都如眼前那個壯漢一般慘死當場!
這種情況下,那還會有人主動上場找死?
再次等了十幾息時間,依舊沒有人出戰,那隆隆的聲音再次響起。
“也罷,既然如此,那就以獸代人吧?”
“以獸代人?”陳風疑惑。
“以獸代人就是,在沒人上場的時候,館方會放出兇猛野獸和人搏鬥,以便将人們的賭鬥熱情持續下去!”胡大熊在旁邊及時解釋道。
“這樣......”
陳風眉頭再次緊皺了幾分。
為了賺取利益,竟然這般無所不用其極,英雄館的人未免過于卑劣殘忍了些!
嘩啦啦......
這時,随着那壯漢的身體被擡下去,在陣陣異響中,有人推着一個巨大的鐵籠子進入了場中。
吼!
鐵籠之中,關着一隻足足丈許長的猛虎,其雙目皿紅,渾身透着強烈的兇狠氣息,竟絲毫不弱于一般的一階宗師。
相比而言,同等級别的人類和野獸,後者的戰鬥力絕對能超出前者倍許之多。
就算一個一階宗師遇到這頭猛虎恐怕都不能勝出,現在竟然要其和一個少年對陣厮殺?
陳風陰沉着一張臉,目光閃動少許,對胡大熊和吳雲哲幾人道:“你們暫且在此等候,我去辦件事!”
“這比鬥馬上就開始了,有什麼事情等看完再辦也不遲啊!”鄭怡晴不解。
胡大熊掃了一眼場内少年,又看了看陳風的臉色,似有了然:“先生,你是想?”
“沒錯!”
陳風點點頭,轉身離開了原地。